“这样也很好,不是吗?就算她是皇帝派来的人又如何,难道你没发现你今天比之前都要放松吗?”
“忘记她吧,她的存在只会伤害你。”
苍恃一怔,正想要说话却被祝译一把推开,她开始说着胡话,倒在车里不成样子,纪栖连忙帮她向苍恃道歉,又赶着帮祝译系安全带,两个人就这么手忙脚乱地走了。
温蓓安静地站在一旁等着,她眼睛水润润的,乖巧又温柔,刚才祝译想说什么她是无从得知,但温蓓觉得对于自己来说应该是个好消息。
在回去a区的路上,温蓓哼着一首流行歌曲,她声音好听,哼起歌来也别有一番风味。
苍恃鬼使神差地问:“这是什么歌?”
“是殷肆的热单,才出一个月呢,现在电台到处都在放。”温蓓大声地唱了起来。
怎么又是殷肆。苍恃暗自想着,殷肆的影响力真是出人意料的大,而且这个人竟然还有空兼顾反抗军的工作和歌手的生活,苍恃都有些佩服他了。
没过多久粉丝应该就会发现殷肆失踪了,等到那个时候说不定真会引起动荡。
被设置了自动驾驶的车子在高速路上穿梭,苍恃单身撑着头,他静静听着温蓓跟唱电台里的舒缓情歌,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也变得有些晕乎乎。
唱着唱着,温蓓的声音越来越小,等苍恃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娇嫩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直到车辆到达公寓楼下,她都没有醒来的迹象。
苍恃只好先行下车,他靠着车身,抬头看向夜空,今天夜里的星星特别闪亮,点缀在夜空里像是一颗颗钻石,在等了一段时间后,温蓓揉着眼睛从车里出来了。
“你怎么不叫醒我?”她的声音还带着睡意,说起来话黏糊糊的。
“没关系。”
“好吧,”温蓓乖顺地点头,“谢谢你。”
她拿着自己的包,有些摇晃地往公寓门口走去,然后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过身来看向苍恃。
“我把照片发你。”她说的照片是四个人在吃饭时候拍的合照,苍恃本来不太乐意,但总不能扫兴,于是只能听话地拍了照片,那张照片存在温蓓的手机里,大家都还没看过。
“苍恃,”她第一次直呼了他的名字,“我们以后还能这样出去玩吗?”
她这话说得郑重,一扫刚才的困意,苍恃想起来祝译临别之际说的话语,温蓓是个好人,她和槐翎不一样。
“好。”苍恃点头。
在得到这个回答后,温蓓笑了起来,这笑容真挚,没有一点算计,没有一点矫揉做作,她举起手机,在上面是她刚刚发出的照片,在照片里,他们四个人站成一排,背景是河流与桥,祝译和纪栖站得很近快要贴在一起,温蓓背靠苍恃,她笑容甜美,漂亮得像只小鹿,而苍恃虽然在面对摄像头有些拘谨,也还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他驱车前往宫殿,想起自己的换洗衣物还放在休息室,得拿回家里洗干净才行。
夜里的宫殿静悄悄的,除了巡逻的卫兵没几个人出现,他走路很快,还带着些许酒气,卫兵也只礼貌地敬礼,并未搭话。
毕竟现在时候不早,他的动作比平日要快上不少,把衣物带上之后他走了条捷径,走捷径的话能省去一半去大门的路程。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在这个时刻外面的宫殿竟然还有人。
苍恃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他转头往花坛看去,果真又看到了那群侍女,她们坐在花坛旁边做手工活,聊着些家庭琐事。
他不受控制地去搜索她的身影,果真在花坛的另一边看到了侧躺着的槐翎,她穿了一条浅色睡裙,闭上眼睛像是睡着了,没有绑起来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身上,鲜艳得像是束缚她的红线,在她白皙的皮肤上分外明显,她呼吸匀称,睫毛纤长,微微张开了嘴唇,嘴唇看上去柔软又甘甜。
侍女似乎是才意识到有点晚了,她们慌慌张张地收拾手头的东西,一个做事情毛躁的侍女用力把她架起来,又因为力气不够,差点让她摔到地上,另一个侍女见状也来帮忙,两个人合力把她放在轮椅上,然而就在侍女们忙着收拾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槐翎卷起来的裙子,正巧露出了她只穿着贴身衣物的身体。
站在远处的苍恃连忙别过脸,他感觉自己像是站在那里就做了一场梦,这场梦短暂又美好,他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他想要忘记,但刚才的画面却一直在他的脑海里回荡。
苍恃几乎是落荒而逃,而杜山也在巡逻的时候注意到了在偷看的他,他面无表情,眼里满是寒意。
等回到公寓时,苍恃看向那被他锁起来的次卧,或许是酒精作祟,或许现在他还保有理智,总之,他在半梦半醒之际打开了次卧的门,里面还留有属于槐翎的淡淡的味道,他环顾四周,房间已经被他收拾过。
他却仍不死心,走进了浴室,在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甜味道里,他发现了一件被遗漏在角落的衣物。
衣物的主人或许是个坏心眼的人,恶作剧一般把它留在这里,就等待着苍恃哪天发现。
他弯腰捡起那衣物,在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后,他不由自主地把它放在自己的面前,深深地吸了一口。
那是槐翎的味道,虽然已经过去好多天,上面的味道依旧浓郁,这件衣物曾经没有阻碍地贴紧槐翎的身体,上面还留有轻微的汗味,和沐浴露的甜味混杂在一起,苍恃又想起来刚刚看到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