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滢回到府里,先自换了衣裳。而后往徐镛屋里去。 崔嘉闹出这么大的事,必定她是要跟徐镛和杨氏有个交代的。 才出院门就见石青架着满头大汗的徐镛往门内赶来。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帮着往拂松苑搀,一面问道:“这是怎么了?” 徐镛忍着疼没做声,石青一时也没敢说话。直到进了门坐下,石青才说道:“方才大爷准备出门去崔家,哪知道才到了门外,有个自称姓袁的女子就直扑过来,把大爷当成了姑娘,扭着要拖他走。大爷猝不及防,就被绊了一下。” “袁紫伊?” 徐滢倒抽了一口冷气。 徐镛抬起头:“看起来你跟她很熟。” 徐滢讷了讷,眨眼道:“你可记得小时候我们前面街口有家姓袁的卖汤圆的,后来搬走的……” “卖汤圆的姓张。”徐镛目光深黯了点。 “就是张掌柜的外甥女!”徐滢立马道:“张掌柜的夫人姓袁。她小时候经常来找我玩你还记不记得?如今她又回来了。没想到她竟然把你给撞了!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她算帐!” 她掉转身竖眉拍着桌子问石青:“她人呢?!” 石青等人都从来没见过徐滢这么凶过,立时吓得跳起来,颤巍巍指着门外:“她听说大爷是姑娘的亲哥哥,当场就撒腿跑了,临走倒是丢下句话,说是姑娘若问起,就请姑娘去街口的明记茶馆里寻她。” 徐滢二话不说,转身便出了门去。 徐镛盯着她背影好久才慢慢收回目光。 明记上下两层,徐滢不假思索冲上楼,朝最末一间的雅室冲去。 袁紫伊正在屋里来回打圈儿,听到门外脚步声咚咚地传来,立刻走到门边,打门缝里往外看出去。 房门砰地一下被推开,袁紫伊低呼一声,捂着鼻子退开来。 徐滢气势汹汹闯进屋里,抬脚将门一扣,两手已经往她脖子掐来:“袁紫伊你这个扫把星!没事你上徐家来报什么丧?徐镛好不容易伤才好,你又把他给绊了,你到底是不是想跟我斗到底!” 袁紫伊赶紧避开,背抵着条桌说道:“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哪里知道你还有双胞胎哥哥?前两次你不都穿着男装嘛,我还以你又要偷溜着去哪里,所以就冲了上去!阎王爷要判前生罪还得听陈词,你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杀我!” 徐滢咬牙拍起桌子,压声道:“我穿不穿男装关你屁事!这辈子咱们俩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好容易落个安稳,你偏又来捣乱!你想活还是想死都不要来找我,总之我永生永世都不想再见到你!” 袁紫伊扑上去捂了她的嘴,跟她朝门口使了使眼色,门缝那边隐约露出个人影来。 “是你哥哥派来的人。” 徐滢瞪着她,甩开她的手,坐在了靠窗的位置。 袁紫伊走过来,放低声音道:“你老扯上辈子做什么?我前世又不是没事找事,要不是我初进宫那回你笑话我穿得像个村姑,我怎么会生气去抢你的糖?你我礼尚往来,谁也没赢,谁也没输!” “你还有脸说礼尚往来?” 徐滢冷笑着,“就因为我笑话了你一句,结果你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了脸,你知不知道三公主五公主她们当初连正眼都不瞧我一下?就因为我被她们嘲笑,害我母妃还打了我!——过去的事我不跟你说了,今儿这事我必须跟你清算!” 身险困境(求月票) “你难过,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袁紫伊喝了口茶,冷笑着:“你以为我为什么穿成那样进宫?那都是我二婶故意撺掇我这么做的!她嫉妒祖母疼爱我而不喜欢我堂妹,所以挑拨我和继母的关系,让我穿成这样丢了脸,然后让我继母去承受祖母的责备,转过头来对付我! “我从来没跟你说过我的苦,不代表我没有苦。我小小年纪在娘家不但要应付婶母的算计还要面对继母的不喜,我祖母过世后我就只有独自一人跟她们斗智斗勇,你想在各种比赛上夺魁争宠,我还不是一样?” 徐滢目瞪口呆,“你骗人的吧?” “骗你我还能活回去?”袁紫伊望着她,“我真是厌倦了那些争斗了。本来我还挺安于当个商户小姐的,我也没想打扰你的生活,只是想到你也在这里就觉得特别安心,这就好比他乡遇故知,虽知道不会有交集,但偶尔能个见个面也是好的。 “毕竟前世的事归前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