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生气,脚无意间踩到什么,魏其风脸色一变,转眼将我抱在腿上,「你怎来了?」
我抬手抚过魏其风唇瓣,眼神黯然,「爷,您要是厌了灼华,定要和奴说…」
魏其风亲吻我的指节,像是刻意说明什么,朗声道:「还是灼华体贴爷。」
我故意踩在那女子的手上狠狠碾压,这就是周灼华嘛,比我这个青楼女子,也好不到哪里。
扭曲的快意侵袭我全身,我挑起魏其风的下巴,媚眼如丝,「爷,您还是先让妹妹起来吧,跪着怪费腰的。」
魏其风顿时眼如刀锋般凌厉,狠狠掐着我的腰,将我甩在地上,锋利长脸划伤我的脖颈,他恼怒道:「你在说些什么!」
我眉眼哀戚,眼角挂着泪珠,「爷唇上的咬痕,奴还是能看见的。金屋藏娇也不过如此了,妹妹,奴好羡慕你,不像我,只是爷身边随时叫唤的雀儿。」
魏其风爱怜将周灼华扶起,我仔细瞧去,她果然与我相似无比,旁人说是双生姐妹都不为过。
我惊呼,「妹妹怎得与我长得这般像!」
周灼华嫌恶白了我一眼,「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长得一样。魏其风,你真让我恶心!」
周灼华愤怒甩开魏其风的手,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了桌角,魏其风面色微微吃痛,我赶忙上前心疼捧着魏其风的手,甚是卑微,「爷,疼不疼?」
周灼华冷哼一声,「你个绿茶。」
这几日,我不断打听周家事,知晓了周灼华原是周家的童养媳,战乱时意外与周家分离,周恪可是寻了好多年。
从周恪那里得知,进城时,周灼华被魏其风藏在了随军俘虏里。
周家是地方的土霸王,有一方军权,魏其风目前不会得罪他们,故将周灼华藏得严严实实的。
我缩在魏其风身后,揪着他的袖角轻晃,掩面而泣,脚步踉跄,「爷,原来周恪那日说得是真的…」
「你若将她说出去,本侯必杀了你!」魏其风烦躁地推开我,望着我威胁道。
周灼华微微扬起下巴,唇边勾起讥讽笑意,连看一眼我,都觉得脏了她周灼华的眼。
一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嚣张装可怜。
「爷,奴错了,奴肯定会守口如瓶的。」
我向周灼华走去,遮住魏其风的视线,「妹妹,奴蒲柳之姿,只在爷身边当个丫鬟就好,爷久经沙场,身子虽强健但夜里会害冷,还请妹妹仔细照看,还有,爷的燕窝粥定要熬上三个时辰才好……」
我细数魏其风的小习惯,渐渐的,魏其风眼里有了温度,他自信我爱他爱得无法自拔。
我抓住周灼华的手,「妹妹,爷爱惨了你,我也会好生敬你的。请妹妹,给奴留身之地,奴实在无所去处了!」
我死死拽着周灼华的手,周灼华厌恶不已,想要挣脱但挣脱不得,便使了大力气。
一时间,我被甩到了地上。
我额上沁出薄汗,痛苦地捂着肚子,「爷…奴…」
07。
我怀孕了,但孩子还是没了。
我醒时,魏其风正守在我的床榻间,胡子拉碴,很是狼狈。
我暗暗冷笑,男人最喜欢事后深情。
既然如此,我温柔抚摸着他的鬓角,将他的碎发撩至耳后。
孩子当然不是魏其风的,是周恪的,大夫曾是我娘的恩客,一度想为我娘赎身成亲,但最终还是没有等到。
我本烦忧如何打掉这个孩子,周灼华偏偏撞到了枪口上。
「爷。」
魏其风守了我一夜,本就是乡野汉子不懂女人柔情,连喜欢周灼华也只会强抢豪夺这一套,更看不懂女人间的算计与波涛汹涌。
他只看得到,我的温柔小意,我的妩媚风情,我的深情屈从,我是个全身心依附于他的女子,还孕育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灼华……」
手指抵住魏其风干燥的唇,我苦涩摇头:「不必多说,爷,这是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