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玉心下存疑,面上却不显,他挂着温和的笑容,道:“在下名唤沈扶玉。”
“我当然知道你是沈扶玉。”那魔相勾了勾唇,捻了他的一缕发丝在手里揉搓把玩。
沈扶玉也伸手握住了这缕发丝,试图把它从魔相手里抽出来,不料对方相当敏锐,微微皱了皱眉,护食似的攥得更紧了:“本相摸摸怎么了!”
沈扶玉沉默了一下,给他道:“你我不甚熟悉……”
魔相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道:“哪儿不熟悉?你都来找我了!”
沈扶玉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个话题,他也不纠结头发的事情了,趁机道:“阁下先前两次帮我,我理应登门道谢。”
他嘴上这般说,眼睛倒是不动声色地打量起来魔相的房屋来,以求找出什么破绽来。这屋子朴素简单得很,一点也不符合魔族张扬外放的性格。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装饰也没什么,旁边便是里屋,开着门,他还没来得及看,眼上就覆上来一只手。
魔相含笑着开口:“仙君,你的目光怎么也跟蝴蝶一样,到处乱飞。”
沈扶玉做这种悄悄摸摸的事情,被揭穿了难免尴尬,他轻咳一声,眼睛因为心虚眨了几下,尚未开口,就听魔相又开了口:“睫毛也跟蝴蝶一样,长长的,惹得本相手好痒,心也痒。”
沈扶玉偏了偏头,躲开了他的手,不料正对上了对方的眼睛。
魔相得意洋洋:“本相就知道你会往这边偏头。”
沈扶玉:“……”
他平静地看着魔相,道:“还请阁下休要逗趣我了。”
“你觉得本相逗趣你?”魔相靠近了他几分,十分不赞同,“本相对你认真得很!——本相猜你想说你来这儿是想知道本相为何帮你。”
虽然说的话还是乱七八糟的,但也算正常了一些,沈扶玉微微松了口气,礼貌道:“是这样的。”
魔相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摩挲发丝的手都慢了下来,半晌,他的目光柔和了下来:“本相前些日子做了个梦,梦见咱俩成亲了。”
沈扶玉一听他便是在信口雌黄,用胡言乱语来搪塞自己。故而也面不改色,礼貌道:“梦中的一切皆是虚妄,做不得数的。”
“哦——”魔相拉长了音调,反问道,“也就是说,我俩并不会成亲?”
沈扶玉微微一笑:“正是。”
魔相若有所思地看向他,沈扶玉也坦坦荡荡地回视,半晌,魔相也带着淡淡的笑容,道:“我不信。”
沈扶玉笑容一僵。
他深吸了一口气,又认真看向对方,结果发现对方的目光比他还要认真,似乎真的把那个梦境当了真。沈扶玉如遭雷劈,他舔了舔嘴唇,干涩地解释着:“梦中的一切都不是真的,我俩同为男子,又不相识,兴许你梦到的并不是我——”
“我叫危楼,”危楼果断地打断他,“原来你是在纠结这件事,现在我们认识了。”
沈扶玉张了张嘴,一时失语,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危楼似乎是为他的反应感到愉悦,他轻笑了一声,语气轻快:“仙君,是你来找的我。”
沈扶玉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只听危楼道:“我帮了你两次,还是戴着面具、不留痕迹,你肯定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我。你千方百计只为见我一面,我们怎么就不能成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