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溪心底的酸楚涌上鼻头,委屈的叫了他一声:“程灼扬”
程灼扬阖了眼眸,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翻涌的情绪。
“沈挽溪,有意义吗?”
七年前在机场,他苦苦哀求,他想和她一起看北京的雪,陪她过一个七月的生日。她打断他的话,也只问了他一句,有意义吗?
“yang,引擎主管找你。”一旁走过来一个穿着梅奔队服的英国人。
程灼扬回头用英文回道:“好,我这就过去。”他说完,看着沈挽溪,“十分钟,等我一会儿。”
沈挽溪欣喜的抬起头,连忙应下:“好,我在这等你。”
程灼扬转身跟着这位工作人员走了。
沈挽溪等在原地。
周围的工作人员忙忙碌碌,程灼扬的赛车就停在不远处,周围围了一圈检修的人员。
各种她看不懂的东西在用推车搬来搬去。
“lookout!”(小心)一声高声的呼喊。
“ick,toutoftheway!”(快让开)
沈挽溪看到她身旁经过的一辆推车,垒得高高的黑箱子。推车颠簸了一下,最顶上的箱子摇摇欲坠,快要砸下来。她的心一下子揪起来,整个人僵在原地。
箱子在下一刻从她头顶坠落。
“柒柒!”
周围混乱嘈杂的声音中仿佛她听到有人叫她。
那是用来装赛车部件的铁皮黑箱子,很重,一般人单手都拎不起来,被砸一下,绝对轻不了。
下一刻沈挽溪被拽入一个久违的怀抱,熟悉凌冽的薄荷味。箱子仍旧砸了下来,沉闷的撞击声,是箱子砸在□□上的声音,一声闷哼,沈挽溪和怀抱的主人一起摔在地上。她被牢牢护在怀里,没有伤到一点。
程灼扬刚刚脱口而出叫她的时候根本没有过脑子,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他转头看到她旁边摇摇欲坠箱子的时候,就已经要失去理智了。完全来不及思考任何东西。现在她在他怀里安然无恙就好。右手传来麻木的疼痛,连带着他整个手臂。应该有伤口,应该流血了,他把自己的右手提起力气忍痛挪开了些,不想沾血污的手碰到她。左手仍旧紧紧搂着她,不知道她有没有摔疼。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尖叫呼喊。
“yang!”
“ohygod!”(我的天)
“calladoctor!”(叫医生)
“wearedone”(我们完了)
梅奔所有人乱作一团。
沈挽溪在他怀里抬起头,程灼扬拧着眉,神情痛苦。她不知道他伤在哪里,心焦如焚:“程灼扬!”
程灼扬侧躺在地上,单手搂着她腰的手松开来,人转身,泄力般平躺下来,一声没吭,只是胸膛剧烈的呼吸起伏。
沈挽溪从地上爬起来,跪到他身侧,慌张的去看他:“砸到哪里了?”
程灼扬的唇抿成一条线,皱着眉头流冷汗,说不出一句话。
沈挽溪不敢动他,只能自己去看,她看到程灼扬的另一只手,手背上满是血迹,他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