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毫不犹豫地回答:“钱啊。”
“我陆哥不想送那么俗的。”
“嘁,小富二代真没眼光,钱哪里俗?”店长翻了个白眼,沉吟片刻,“那就送江喻没有的。”
“我喻哥没有的……好像也就是钱。”
“你脑子里被钱塞满了?”店长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我说的是仪式感,这小子不过年节,也不过生日,要不是小兰记着他的生日,谁会给他过?”
“他不是不爱过生日吗?”
“那你给他送生日礼物的时候,他高兴还是不高兴?”
“高兴。”
“那不就结了。对了,江喻还没回来?”
“还没。”
“催催他。”
小胖电话打来的时候,江喻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着小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才接起:“怎么了?”
“啥时候回来啊,店长催了。”
“我家里有点事,你帮我请个假吧。”
“你不在我兰姐家?”
“不在。”
“哦哦,那好吧,有事随时可以找我帮忙的哈。”
“嗯。”
挂了电话后,江喻把手机调成震动,示意小兰继续说。
屋里没有开灯,十分昏暗,小兰蜷缩在墙边,原本江喻的手还带给她些微暖意,现在也只剩下交错的冰冷。
“……他不是拿了我的钱吗,说自己被骗了,那个女人卷走了他所有的钱。他喝多了,冲进厨房里吐得很厉害,喊我给他倒一杯水,我没理他,他就自己在水龙头那里喝水,喝完又出来发脾气,想动手,但是走路歪歪扭扭根本打不到。他很生气,一直骂,我就坐在凳子上,还是没理他。”
“他突然就说:你跟你妈一样贱,我能弄死她,也能弄死你。”裘子兰顿了一下,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就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妈不是意外死的吗?他竟然笑了,骂我蠢,我很生气,冲到他面前让他把话说清楚,结果他一拳打在我眼睛上,我就跟他打起来了。后来……后来我记得不是很清,我好像把他打倒了,然后他就躺在那儿哼哼,我跑进屋里想把我妈的照片找出来问他,可是我怎么都找不到,等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这样了。”
江喻沉默了很久,连小兰都缓过神来了,他还在思考着什么。
“人是我杀的,大不了……你干嘛?”
她看见江喻忽然从抽屉里翻出一双一次性手套戴上,随后扒掉了老裘的外套。
“现在气温低,尸体的死亡时间更难判断。”江喻谨慎地抬起他的头,看到他头部下的地面上染了血迹,“用手机给我打一下手电筒,我看看伤口。”
“你到底要干什么?”
“快,我不方便。”江喻搓了搓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