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桑瑜和好友欧阳倩约着见了一面,难免讨论到了沈祐的问题。
有一些东西朦朦胧胧,还不太确定,桑瑜只能含糊地应付过去。也从欧阳倩口中听到了一些他高中时候的事。
当晚,夜已经深。
沈祐发来消息问她睡觉没有,她说还没睡。
消息发出的下一秒,他的视频电话便打了进来。两人打过电话和语音,视频电话这还是第一次。
桑瑜心里开始紧张,不知他要做什么,她还从来没有和男生打过视频电话。来电铃声呜呜作响,仿佛在催促着她接听。她靠坐在床上,调整了一下位置才划过绿色接听键。
视频刚一接上,就听到“呼呼”声不断,画面漆黑,镜头晃动。
几秒后,那边才像是接通信号,随即那道熟悉的声线响起“桑瑜。”阵阵风声灌进来,快要把他的声音吞没。接着,镜头也随之固定下来。
没等桑瑜开口说话,他的声音又响起,略显激动,“桑瑜,你看。”
桑瑜看着他在屏幕里蹲在地上,伸手指着身后的天空。因为画面光线太暗,她不得不把手机拿近一点,这才看清他们好像在一片空旷的地上,他指着身后的一片星空,漫天星辰闪烁,璀璨夺目。
他的身后还架了几台三脚架,有人在操作的机器调试着参数。
“你在哪里呀?”桑瑜问。
沈祐蹲在镜头前,眼睛亮晶晶的,“我们在内蒙古拍星空。”
气温太低,他说话时能看到吐出的白气。头发被吹得有点凌乱,他对着手哈了哈气,随即又摩挲了两下手臂。
桑瑜这才发现他外面穿了件黑色冲锋衣,斟酌着,还是提醒道:“你别弄感冒了。”
沈祐听闻,弯着唇摇头,“放心,不会。”
他又问:“你看到了吗,好美的星空。”
话落,他便起身向身后跑去,镜头拉远隔开了距离。桑瑜看着他一直跑着,最后停下,精准地定格在了屏幕中间。他矗立在那里,留给她一个挺拔笔直的身影。
而后,他张开手臂,微仰着头,尽情地拥抱星空,拥抱宇宙。
他就像屹立在巍巍世界之巅,又像徜徉在浩瀚宇宙之中,世间万物都在少年张开的宽阔拥抱里,一切触手可及。
头顶星辰,眼里有光,脚下有梦,少年的肩上应是明月清风。
桑瑜大为震撼,视线紧紧地盯着屏幕上。心“咚咚”跳着,她微张着唇,发不出一句话,眼里更多的是惊喜和欣赏。
岁月不居,星河流转,时光从不为谁而作停留。而这一刻,桑瑜私心地希望时间能停下来,将这一幕定格成永恒。
过了片刻,她看到他似乎深呼吸了一口,而后回头看了一眼镜头的方向。太远了,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但桑瑜仍然能感受他自由畅快的心情。
随后,他转过身来,又向着镜头的方向跑来。他奔跑着,行步如风,生气蓬勃。
距离越来越近,终于他在镜头前停下,蹲了下来。
运动让他大口喘着气,喘息着,他在屏幕前叫着她的名字,“桑瑜。”
桑瑜看得痴迷,反应过来后,看着屏幕里的人,“嗯?”
沈祐看她呆呆的样子,轻笑一声,故意问道:“怎么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