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恩宁就像突然被人扼住喉咙,她无法反驳却又不甘心,于是猛地上前一步,站在李立冬面前,直视着他的双眼,质问道:“那你告诉我,你甘心吗?”
四目相对的一瞬,李立冬心里早已溃不成军,他仓皇地别过脸去,冷冷道:“我甘不甘心跟你有什么关系。”
林恩宁突然哑了火。
是啊,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是他的什么人?
为什么要过问他的人生?
“我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林恩宁掉头就走。
山坡很缓,但她跑的很快,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刚擦干净,又淌了下来。
这是第一次她离开时他没有送她,他知道,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他们本来就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他大概再也看不到她了,所以他站在山顶一直看着她跑下山,跑出村口那条路,直到消失在地平线。
晚上他没有吃饭,借口割麦子太累早早把自己关到屋里。
天黑了他一个人静静坐在椅子上没有开灯,借着窗外的星光打开抽屉。
他拿出藏在抽屉最深处的饭盒,把装在里面的巧克力一颗一颗拿出来,打开,吃掉,再打开,再吃掉。
最后哭了出来。
那天是他第一次清醒的认识到,人跟人之间是有差距的。
他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即便插上翅膀也够不到。
-
林振昌今日饭局结束地有点早,回家时见林恩宁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玩手机也没有看电视,呆呆地坐着,看起来有点心情不好。
他扯开衣领,让保姆泡了茶,端过来坐在林恩宁旁边,问道:“谁惹咱家大小姐了?”
林恩宁鼓着嘴,恨恨道:“一截木头桩子!”
林振昌一听笑了,“木头桩子怎么惹你了?”
“爸,你说农村人为什么都这么轴?”林恩宁忍不住问父亲,“他们的眼界怎么那么低,怎么就不乐意走出农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