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絮絮叨叨地让她喝口热水,女儿却不耐烦地大口喝着饮料,对母亲的唠叨十分嫌弃。
不知么地,这份嘈杂的烟火气熏红了林恩宁的眼。
她放下筷子,声音有一点沙,“小惠知道吗,这世上再也没有义无反顾爱我的人了。”
她转过脸静静看着她的眼,“我没有妈妈了。”
“所以,我已经没有资格做小白兔了。”她垂着眼笑得让人心疼,“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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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立冬拎着两大兜包子进了门,身上有血,头上带伤,这阵仗把姐姐李春吓了一跳。
“你这是怎么了?”李春从小疼弟弟,一见弟弟破了相,脸都下白了。
“破了个皮而已,缝了两针。”
“天啊!缝针了?!”李春立刻拦住他要查验头上的伤口。
李立冬却推开她的手,把包子放在餐桌上,说:“没事。”
李春好奇道:“你哪儿来这么多包子?”
李立冬一脸心事没有吱声,李春正要追问,他突然又开了口,“姐,这些包子多少钱?”
“啊?啥意思?不是你买的?”
“你就告诉我这些包子卖多少钱!”
见弟弟态度坚决,李春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对台城的物价也不算太了解,但包子左右不过块八毛一个,“二十来块钱?”
李立冬听完立刻回到房间,打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红色的信封,从中抽出一百块钱,然后换了身衣服匆匆离开房间,丢下一句“我走了”,飞速冲出院门。
李春挑了个包子塞在嘴里,看着李立冬消失的背影,嘀咕道:“抽啥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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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训练照旧,只是李立冬绕着操场一遍一遍跑着,心里想的却是怎么把钱给林恩宁。
除了包子钱还有卫生所的诊费,收费单子他看见了,是七十三块二,加上包子钱,一百块钱应该够了。
他不想占别人便宜,尤其是林恩宁的便宜。
只是这一百块钱在兜里藏了一下午,此刻又在掌心被汗洇湿,也没有送出去。
回到教室已是最后一节晚自习,再送不出今天就算失败了。
李立冬终于鼓足勇气,在经过林恩宁座位时,突然把钱放下,然后快步跑回自己的座位。
林恩宁被张这突如其来的百元大钞吓了一跳,她转头往后看,见李立冬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仿佛刚才那张钱不是他扔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