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溪转过身,火光映出她淡漠的眼神。
“白曼语女士曾经找过我。”
汤乐眉峰狠厉,顿时眼角压下了几分,隐隐怒火开始旋转之上,他冷着声说:“我妈找你干什么?”
“还能说什么?”许云溪自嘲一笑。
“说我配不上你,说你是天之骄子,我是又穷又拜金的大陆妹。”
“就因为这个你才离开?”
许云溪摇头。认真的,郑重地与汤乐对视,沉闷的气氛一寸一寸地挤压起来,彷佛有一道无形的玻璃将他们二人隔开。
“重点不是她说了什么。汤乐,是我把事情想得太天真,我们不合适,正如你所说,你长这么大才第一次坐绿皮火车,可我呢,我第一次去香港读大学的那天,要先坐小巴车抵达车站,再坐绿皮到省会城市,然后从省会城市坐高铁到西九龙,中途要转三趟车。”
“这就是我们的区别,我们不合适,你就当作是我不想拖累你吧。”
汤乐忽然一笑,笑不见眼底,向来条分缕析的大脑很是凌乱。
“这都是些什么?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不爱你吗?我对你不好吗?”
“汤乐。”许云溪的声音调子比刚才高了些。
“孟依楠很适合你,我是认真的,和她在一起,你的事业还能更上一层楼,这些都是我给不了你的,放手吧,何必让大家都痛苦?”
“咩狗唔搭八,我唔接受。”汤乐在骂完之后,脑子冷静下来,忽然明白了什么,迟疑着问:“你知道了?”
“知道。”许云溪把柴火扔进篝火里,平静地说:“你们在广州见家长那次我见到了。”
“滢滢你听我说,那都是假的,我和孟依楠没有关系,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碰过她一根头发,她就是个蕾丝边,因为担心自己的性取向会影响她在家族里争权,所以她才找上我提出一起合作。”汤乐站起身来,一把拉住许云溪的手,快速地说着。
许云溪把手抽回来,哀淡地回应他。
“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她悲哀地说:“汤乐,我来告诉你为什么。”
“因为在你心里,你也没把握能否跟我走到最后。”
声音似乎被夜风吹散了,许云溪和汤乐两两相望,各自都没
有出声。
汤乐作为家族长子,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肩上就背负着维持家族荣光的使命,他接受顶级精英教育,所有的培养方向都在告诉他,作为男人要屹立不倒,为家小遮风挡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