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眯眼陷入沉思,方才许云溪说自己在卫生间,由此延伸的场景应该是在家里,可他怎么好像听见了鸣笛的声音?难道是他听错了?从许云溪的语气来看,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揉了揉太阳穴,放松神经,也许是他这几天精神压力大出现幻觉了吧?
“乐哥,乐哥?”
汤乐骤然回眸,发现是何家炳在叫他。
“咩事?”
何家炳:“常冰香被吓到不轻,请心理医生上门了,汤绍钧也在同一时间去了意大利,乐哥放心,意大利那边已经布局好了,汤绍钧跑不掉。”
“嗯。”汤乐看了眼手表,马上就要起飞了,他随意整理自己的衣襟,转了转脖子朝登机口走去,英俊挺拔的身形立即吸引了周边目光,结伴而行的小女孩们推推搡搡互相嬉闹,扭捏许久,终于鼓起勇气朝汤乐过去,但还没来得及开口,汤乐沉冷着脸从她们的身边越过了。
秋风的尾声被第一缕南下的北风吹散,消失在初冬的街头。
枯黄落叶被风裹挟着吹上半空,街道两旁的玻璃幕墙在昏暗的灯光下投射出模糊的影子,阴冷的雨水为这片繁华的城市投下巨大幕布,灰暗的乌云让人的心情也随之低沉。
“咳咳——”
许云溪捂着胸口猛然咳嗽,好半响才停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小口
小口地喘气。
这是她抵达成都的第三天,这几天她没有联系过任何一个人,也没有出过酒店房门,不知道坐了十几个小时长途飞机后的汤乐在得知她联系不上时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他应该会愤怒吧,会感到难受吗?会不会已经派遣手底下的人来到处找她了?
许云溪拉高被子盖住自己,把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取暖。
找吧找吧,总得有个过程,过去了就好了,今此一别,以后就是各自远了。
许云溪又咳了几声,满脸通红地起来喝水缓缓。
也许是她在南方的沿海城市生活久了,不适应这样阴冷的天气了。
初冬的成都天气不比温和的香港,阴雨天气非常多,她来的这三天时间从来没有见过太阳,绵绵雨水似乎与空气交融一体,吹在人的脸上宛如毛刺,刺痛入骨。
许云溪老家在北方的高纬度地区,单从面相上看,她的相貌特征与沿海城市的女孩完全不相符。
寒冷的天气特征造就了她高挺的鼻子,鼻孔窄小,鼻梁高尖,可以加热并缓冲吸入的冷空气,适应严寒的生存环境,在她还没去香港之前,这样的天气对她来说都是小儿科,仅穿一件长袖就能出门。
但现在,她窝在酒店三天了重感冒都没有好。又一下续订了好多天的总统套房,既不出门,也不就餐,酒店经理怕她挂在这里,每隔几小时就打电话来问候她一下。
这不,温情电话又又又来了。
“我没事,我很好,谢谢关心,侍应生送上来的晚饭我还没吃完,夜宵就不必了,不需要夜床服务,也不需要陪床……对,我还没死,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