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伯到底也是老了,没有前两年看着精气神那般足,他鬓角的发丝也已白了一大片。
他笑着叹息了一声,继续对时娓道。
这处庭院他是要打算卖了,干了一辈子的私厨,守着这处庭院,也该退休养老了,老胳膊老腿的干不动咯。
时娓安静地听着宋伯的话语,她长睫轻颤,有形容不出来的涩意涌上心头。
只因,她始终记得,她和梁嘉谦一起来这儿用餐吃饭的回溯记忆。
就连两人第一次约会,他都是带她来的这儿。
回忆珍贵,可现在栽记回忆的地方,也快要消散了。
时娓眼眶微泛酸地扭头,看向窗户外的那棵枝繁叶茂,葱葱郁郁的栾树。
晚春的风一吹,高高大大的栾树,葱郁地枝叶随着风自由摆动。
当时娓收回视线,她眼角微红,脸上却已带上了灿烂地笑。
她举起茶杯,笑着语气欢快地对宋伯说。
以茶代酒,祝贺宋伯即将迎来幸福快乐的退休生活,干杯!
那天晚上,时娓从庭院离开后,她驱车在夜里,却不知觉地把车子开到了梁嘉谦在山湖公园旁的那一处房产。
当车子驶进地下车库后,时娓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她轻抿了下唇角,低垂眼眸,拎上副驾驶座位上的包,乘坐电梯上楼。
香槟色的电梯轿厢匀速上升,光华可鉴的电梯门上绰绰地印照出了时娓的身影,只是她的眉眼却有些许失神。
直在短暂几秒后,电梯门打开,她才轻垂眼眸,走出去。
“滴”地一声响按开指纹锁,时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扯了扯唇角,自言自语地嘀咕道。
梁嘉谦啊,梁嘉谦,你这处豪华大平层,有录我的指纹,包里也有要钥匙。
你要是在没什么消息,说不准那天,我就偷偷把你这处豪宅,给卖了,卖个几千万轻轻松松,到时候我远走高飞,也让你找不到。
说到这儿,时娓吸了吸鼻子,倒是自顾自地被逗笑了。
她走进去,换上拖鞋,偌大的房子里安静地只能听见智能家居的轻微运行声。
时娓深深地轻吐一口气,她窝在沙发上,兀自沉默。
就不由得想,当时她和梁嘉谦住在一起。
这么大的房子,只住了他们两个人,却也没显得有多冷清啊。
怎么梁嘉谦一不在后,就安静了好多好多?
明明他也不是话多的人啊。
时娓窝在沙发一角,她想不明白。
只是当视线看见了酒柜后,她涌出了好想要喝酒的冲动。
末了,她起身踩着拖鞋,从酒柜里抽了一支白葡萄酒。
时娓琢磨着取了酒塞后,她倒在酒杯里,砸吧着嘴喝了一口。
喝的有点急,时娓唇上沾了酒水,她舔掉后,心中笑着暗自嘀咕。
梁嘉谦,你的藏酒很好喝,怪不得你不让我多饮,是舍不得吧,真是小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