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玩游戏,已经没有多少娱乐可言,又很少出门,见识也不多,学历不代表什么,她上了大学之后就知道了,同学各有出路,她拼尽全力考上的学校,对于别人来说,只是一个门槛,抬抬脚就跨过去了。
尤溪记得新生入学时候代表新生讲话的同年级新生,父亲是本校的博士生,现在在本校做教授,母亲在三甲医院工作。外婆外公,爷爷奶奶皆是知识分子。尤溪想象不到在这样的环境之下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彼时她没有任何感觉,考上名牌大学的兴奋让她忽略了这一点。
身边裴锐的手和自己的手不经意撞到,裴锐很自然地就将她的手牵着,另一只手还在摆弄手机,似乎这个动作只是无意识的行为,尤溪忍不住勾起嘴角。
窗外明灯辉煌,尤溪心底很宁静,在某一瞬间被安抚被需要的情绪像是寒冬里的毛茸茸的棉毯,尤溪眨眨眼睛,将眼里的异样隐没。
裴锐终于放下手机,看向她,笑着问:“怎么了?”
尤溪摇头,只是笑。
裴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过年了。”
“嗯。”裴锐问,“有什么愿望吗?”
尤溪想了想,“没有。”
裴锐:“也不想要什么?”
尤溪点头。
她本身没有什么物欲,不具有消解压力的方式,释放情绪对她来说是失眠和忍耐,她是极其擅长忍耐的人。
“我有礼物送给你。”
尤溪错愕,落入裴锐眼里,他笑得无奈,“很惊讶?”
“有一点。”
裴锐:“说不定你不喜欢。”
尤溪没有立刻回应。
裴锐送礼物一般都是送刚需,她现在用的手表,手机都是裴锐在节日时候送的,因为送礼物的机会太频繁,尤溪很苦恼应该给裴锐送什么礼物。
网上一搜就是一些很平常的东西,她不想送完全用不到的东西,这些东西最后的归宿要么是束之高阁,要么是垃圾桶。
去年除夕和他约定以后过节两个人只要好好吃一顿,日常需要用的东西都在需要的时候就买,不用特意等节日。
“我没有给你准备礼物。”尤溪说。
裴锐说:“没什么意义,只是那天看到就想买下来给你。”
一条金色的项链,吊坠是她的生肖。
裴锐不是会一个人去逛街的人,至少在尤溪的认知里不是。
两个人订婚之前买三金都是尤溪自己挑的,裴锐只负责出钱,一共花了七万多,尤溪当时觉得很贵,心中还有些不好意思,从店里走出去之后,尤溪说她请裴锐吃饭。
裴锐说公司还有点事,得先回去处理。
尤溪就点点头,裴锐开车先送她回了她的宿舍,随后才离开。
也许是本来就不上心,或者是那天的工作太忙,尤溪没有什么结婚的实质性感觉,她其实对自己的生活也很迷茫,不太清楚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那么强烈的结婚的想法,但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事实上,身边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结婚,尤溪也有一种不愿意被抛下的紧迫感,更没有那么强的抵抗孤独和无聊的能力,不在于她真的迫切地想要结婚带给自己什么,只是需要一个人让她不会那么不合群,哪怕是争吵——可总归是不一样的。
同事周末总是有事情可做,而她睡觉也不会睡很长时间,周末找不到事情做,最后居然还是自己的学生来学校找她说想要补习,她才又有事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