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生,可?是一切仿佛已?经经历,尤溪眼睛也被雾气?遮挡,有什么?被打开了,咔嚓的声音。
“好热。”
“我收拾一下。”
“嗯。”尤溪看着他,她不知道她如今的模样是什么?——裴锐却觉得可?爱。
让他想起来曾经一次逃课偶然见到的一个侧影,有什么?东西撞了下他的心,不确定,但太快了。
裴锐问:“你要?吗?”
尤溪:“什么??”
“想要?吗?”
没有回答,他的动作已?经做出了解答,被子里的手指搭在她的手上,共同重叠在她蜷缩的腿弯。
——帮帮你好吗?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尤溪想起曾经万分不想经历的夏天。冬天虽然很冷,能更?换的衣服也总是循环的两件,可?是教?室里有暖气?,在那个还是舒服的,尤其是放暑假的那个夏天。
家里没有空调,院子很大,靠墙的地方?种着菜被太阳晒得蔫巴巴,没有浴室,不能下河洗澡——人太多,又是女孩子,不好总碰凉水,有时?候用大桶在院子里晒好几桶水,到了下午就会变成温水,她们姐妹三个人就是用这几桶水洗澡的。
澡巾从来不分彼此,就连擦脸的布也是,哪里有那么?多可?选择,不用就没有。
洗澡的时?候已?经天有些黑了,可?是空气?还是热的,没多久又是一身汗,好像永远都洗不干净。
呼吸都是潮湿闷热的,好像变成了空气?的一部分,聊天只会加重她们的燥热,树林被夜风吹得沙沙作响,窗外的天是深蓝色,没有现在这么?黑。
暗夜里,大姐和二姐说着话,只是聊天,却像是誓言。
大姐说:“我以后一定要?找一个有城里工作的人,有机会住在城里。”
二姐说:“我肯定不要?结婚,男人都和爸一样,比爸还不如,自找苦吃。”
尤溪没说话。
二姐问:“你怎么?不说话?”
大姐说:“她肯定是想好好学习,没有其他的想法。”
尤溪说:“嗯。”
二姐又问:“除了好好学习之外呢?”
尤溪说:“我不想以后和别人共用浴巾和擦脸布。”
大姐大笑。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这些话都会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