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你别发那么大的火,初初肯定是有事情耽搁了,”林霜这才慢悠悠地过来,给秦德山顺气,眼中满是狐疑算计,“孩子嘛,难免有闹别扭的时候。”
臭丫头不知道发什么疯,私下找严家退婚,严立一个电话打来,成功让秦德山大发雷霆。
林霜心中轻嗤,秦氏企业日渐式微,难得找到联姻人家顺理成章将秦初撵出门去,居然还敢反抗?
一个臭哑巴,还当真以为是什么高贵的钢琴家?
“爸爸别生气啦,妹妹青春期叛逆延后似的,早先我有鼻炎,让她别养那只小笨狗,她也不听。”
秦珍昂着头,一副胜利者姿态,亲昵地挽着秦德山,“也能理解,遇到这么大的变故,性格大变也不奇怪。”
蛇蝎心肠不过如此,知道秦初的痛处,使劲的戳,是大半年来秦珍的常规操作。
秦珍?呵,等了这么多年偏等不了一时半刻,妈妈尸骨未寒就再婚,着急给继女从林改姓秦。
那张相似的脸还不够说明秦德山的无耻?
秦初不想理会,走到楼梯下的那间房,推开了门。
一只小小的白狗欢快的从当中跑出,小尾巴止不住的摇,围着秦初转圈圈。
它叫松松,是给妈妈办完葬礼的那个夜晚,秦初从路边买来的小可怜。
那时她还能说话,街边叫卖的狗贩守着最后这只小病狗,打算再碰碰运气把它贱卖。
那会的松松不过巴掌大小,雪白的它缩在纸盒子里,不住的抖动,团成圈的尾巴只有一半。
老板说是先天不足,秦初若真心要,两百块就带走,往日可是要收三千哩。
刚回国的她没剩什么钱,勉强凑了198,买回了它,养大了它。
有句话怎么说的:小狗是买来的家人。
松松是秦初在这个家里,剩下的唯一家人,是她仅有的快乐和安心,
她蹲下身把松松抱在怀里,对身后的暴怒充耳不闻:“严家电话打来我才知道,退婚这么大的事,凭你几句话就打发啦?”
“多大点事?严立年轻,不过是犯男人都会犯的错,怎么就闹到退婚的地步?”秦德山涨红了脸,声调越说越高。
可悲,这就是她的亲生父亲。
秦初再也忍不住,放下小狗,拿出手机狠狠地按着:「这么舍不得那个脏男人,那不如给“姐姐”吧,都姓秦,都一样。」
“说你呢,别往别人身上扯,严立遮遮掩掩说你有新对象,你主意大过天,上哪找的野男人?”
公司岌岌可危,秦德山耐心不再,说话也口无遮拦。
“你怎么乱来我管不了,你哥哥躺在医院也不管了?”他双手叉腰,气急败坏,“好啊,公司倒了咱们都喝西北风,阿准要是死了都是你害的!”
都是你害的!
秦德山自认了解这个女儿,下定决心要给秦初一次就敲打服气,瞧着眼底跑动的松松就是一个猛踹,骂骂咧咧,“家都要没了,一起死吧!”
小狗被踢出一段距离,仰躺在地上,叫声凄厉。
秦初追过去,蹲下抱起它,手指轻轻在它浑身按压,检查它的状况,她一个回身,眼中的恨意足叫人心颤。
“不听话就滚!带着这个小畜生给我滚出去!”她的眼神让秦德山暴跳如雷,理智全无。
瘦小的身影没有再停留一刻,抱着松松毫不犹豫的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