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去期间零星的休息环节——指杰森吃了一块作为午饭的干面包外加喝了几口水、同时还对我试图投喂,杰森就一直在认认真真地勤恳干活。
我注意到他皱起眉头。
“奇怪了,刚刚那个配件去哪了。”杰森嘀咕了一声,站起身,翻找起来。
我默默转过头看了我旁边的配件一眼。
看个鬼,看不下去了。
我叼起那个零件,慢吞吞挪到了桌角,然后挑了个他一回头就能看到的角度,一屁股蹲坐下。
“我不是让你在那等我等等,你找到了。”
杰森一抬头,从愤怒立刻变为惊愕,给我表演了一个现象级变脸魔术。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看了看我,用的事那种我小看你了的眼神。
你咋觉得就咋觉得吧,反正我只是个鼠鼠。
我用黝黑的眼珠子瞅回去。
杰森可能是默认了我某些方面的不太普通,倒也没大惊小怪太久,立刻又勤恳地工作了。
我默默从矮桌上滑了下来,闲不住,我想看看能不能帮点忙。
于是,我开始蹲在杰森旁边,给杰森推点他一时着急但却找不到的工具。
一开始我还有点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但到后面几次,我熟练度上来了,甚至能做到杰森一喊我就反应的状态。
于是就出现了这个诡异的局面。
“扳手。”
杰森很自然地说,他埋头苦干,自行车嘎吱嘎吱。
一只鼠鼠殷勤地把扳手推到他身边。
“润混油。”
杰森接过了扳手,头也不回。
一只鼠鼠灵活地翻上柜子,叼起润滑油,小心避开旁边的污渍,然后蹿到了他身边。
“螺丝刀。”
杰森皱紧眉头,在一堆工具中到处摸索寻找着刚刚不知道被他丢去哪里了的螺丝刀。
一只鼠鼠钻进一片灾难一样的工具堆里,艰难地扯出了螺丝刀。
被杰森感染,我干得那叫战战兢兢,兢兢业业。
也不知道多久,杰森才终于舒坦地放松眉头,满意地拍了拍手,站起了身。
“好,完事了。”
终于结束了,天啊。
我优美而安详地倒下,精神和物理的血条这一刻统统清零,闭上了眼,不知是睡着还是死掉了。
杰森貌似笑了一声,然后把手指放到了露出来的肚皮上,撸了撸。
我安详地趴在杰森的肩膀,等待他和自行车摊的暴躁老头子结他今天的报酬。
老头子从裤子口袋掏出一把沾着机油的脏兮兮地钞票,很是珍惜地数了数,然后依依不舍地抽出了几张交给杰森。
“来我这干活的人很多,但我还是最满意你,陶德。”
他咧嘴笑了一下,露出了泛黄的牙齿,手伸了出来,似乎想装模作样地拍拍他的背。
放屁,你就是看人小孩干活认真,一个顶俩,能死命使唤所以很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