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蕲哭笑不得,“是暗号,不是标记。”
“要标记吗?”白诗南信以为真地问。
方蕲扶住额头,胡诌道:“回去让我标记你,我倒乐意。”
“同学你好。”有人打断了方蕲,“你们前几次是怎么死的?”
“看来这批人都保持着原有的记忆。”方蕲心说,“你也是第五次循环吗?”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却说:“第十二次。”
旁边人听见后,又见方蕲和白诗南格外醒目,纷纷围了上来,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一个圈,沸沸扬扬地展开话题。
“我是第三次。”
“第十次。”
“第六次耶。”
“我也是第五次。”
方蕲陷入沉思,思忖:“每个人复活的次数不一样,可他们却同时出现在这里,是时间上的进度偏差?还是空间上的次元叠层?”
两者的意义完全不同,前者是时间操控,后者是空间幻境,理论上来说,时间是抽象的,它是绝对和相对的悖论,如果厄命能够规整多人的时间轴,约等于它接近神明之力,那他们可真是厕所里点灯,纯找死了。
而后者,用拼图比喻的话,一个人的一段经历等于一块碎片,无数人的碎片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剧情,人人是主角,人人是炮灰,他们情不自禁,又身不由己。
可无论哪种,都相当难对付,再加上这怪物拿捏了一学校的人质,人数多到夸张,想釜底抽薪,怕是道阻且长。
容时安姗姗来迟,他安静地靠在门边,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不少活下来的人对冒险有了新的期待,也有不少人对目前的现状无法接受,精神状态濒临崩溃。
“真可怜。”容时安道,意指方蕲,“这次你能救下多少人,十个?二十个?还是百分之五十?”
方蕲面色一沉。
容时安不以为意,双手交叉在胸前,说着风凉话,“如果救不下的,也请别浪费,让他们冰冷的尸体留在这儿,灵魂在我手里继续发光发热。”
方蕲噗嗤笑了,恶狠狠地威胁:“你再不闭嘴的话,我会让你凉得比谁都快。”
容时安摊手,做了个闭嘴的动作。
他相信方蕲可能在虚张声势,但那只对方蕲言听计从的实验体,真会转眼挂了他。
此时,校园广播再次响起,类似于水琴悠扬空灵的声音,余音惊悚,听得人头皮发麻,好像头盖被人掀开,然后用钢丝球猛刮清洗
滋啦,滋啦,滋啦……
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
不知何时,体育馆中央出现了一个巨型木偶人,木偶人长得像戴头盔的漆兵,硕大的眼珠子四方乱转,臂长过膝,看工艺的话,它的肌肉线条相当粗犷野蛮,尤其是小腿肌肉,肌理虬结,紧绷如弦。
接着,一颗篮球滚动,滚到方蕲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