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人却不为所动。
周芳低声道:“江喻,别把事情闹太大,教导主任想抓你犯错很久了。”
二班老头也低声道:“陆悬啊,给老师个面子,没必要跟那种混子学生计较。”
江喻和陆悬,两个互为瘟神的冤家,在办公室里僵持了几分钟,最终谁也没有说出半个字的道歉,最终双双转身,一前门一后门地黑着脸走了。
周芳气得傻眼,喊道:“不是,你们是什么态度?!”
二班的老头赶紧拉住她:“算啦,周老师,学生不懂事,随他们去吧。”
“真够嚣张的!”
“咱们没必要生气嘛,让主任抓个现行多不好,还让他们背个处分。”
“我说您怎么现在脾气这么好了?”
“嗨呦,陆悬是尖子生,还是校长指明了要多照顾的,你消消气,让他们走吧,就当帮了我的忙。”
周芳无语地摇摇头,既然有校长的关系,她还能说什么,只好把气都撒在水杯上,背过身狠狠喝了两口水。
江喻被撞的下巴疼了一整天,等到下午的时候还淤青了一块,思考的时候一托下巴就疼,一疼就什么也想不了,气得他牙痒痒。
下午有一节自习课,他猫在桌上研究年级排名,年级前五十的成绩是很稳定的,基本都是尖子生,鲜少有发挥失常的情况,因此只要错个几题,就能轻松控在五十的位置。
他这样高调控分,目的不是挑衅老师,而是向某些有需要的人传达一个信号——想踏进五十的门槛吗?我能帮你。
为此,他在每次考试结束后,都会研究年级排名以及自己的潜在客户。
今天因为身体不适,江喻草草把排名表收起来,把校服外套往头上一盖,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他睡的昏天黑地,在梦里似乎听到外面传来极为嘈杂的人声,混着特种车辆的声音,听得不真切,过了一会儿陡然重归平静。
于是他又睡着了。
又过了一会儿,同样的喧嚣又隔着校服将他吵醒了,他掀开校服,睡眼朦胧地看向外面走廊。班里几乎空了,所有人都挤在走廊里,伸着脑袋往下看。
下课了?
江喻打了个哈欠,看向讲台上的钟,四点十分,还没下课。
他正好想上个厕所,想着还能浑水摸鱼下去打个球,于是喊了体委一声:“篮球借我,下节课还!”
体委回头:“别打球了,快过来看,有人出事了。”
“跳楼也跟我没关系。”江喻无动于衷,捡起篮球就往外走。
刚走出门就听见有人小声说:“怎么看着像二班的陆悬啊?”
江喻脚步一顿,转身挤开几个人,从高处往下一看,只看见好几个老师围在一处,中间似乎是某个倒地不起的人,看得不真切,只有在地面上流淌的鲜血十分刺眼。
真的是陆悬?他跳楼了?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