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他们的关系这样僵着吧。林舒玫躲在被窝里想,心一抽一抽的颤抖,紧闭上眼,试图逃避一切。
彻夜难眠,第二日早起时,林舒玫眼睛红肿的可怕,靠近眼角的眼白几乎被红血丝填满。
妆容被泪水晕染,花的不成样,没来及卸妆就累的昏睡过去,现在整张脸脏兮兮的,还有点浮肿,盘好的头发早就乱散乱了。
林舒玫站在浴室的镜子前盯着狼狈不堪自己呆了好久。
披头散发惨兮兮的样子,像是被人遗弃在路边的小野猫。
好像也没什么差别。林舒玫心下,扬了扬唇,自嘲一笑。
洗漱时,脑中不断回想着昨夜发生的一切,从头到尾和播放电影一样一幕不落的在脑海里放映,睁眼眨眼,全都是齐嘉砚。
还是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把她从回忆漩涡里抽了出来。
敲了两下,敲门声便停了。
林舒玫挂好毛巾,静听着门外的动静。
静默无声。
她今天起晚了些,快到正午了,有可能是女佣备好了午饭来叫她吃饭而已。反正不会是齐嘉砚,毕竟昨夜以无言收场,他们现在的关系,僵的可怕。
林舒玫没心思吃午饭,肚子空空的胃却很胀。但下午还有工作安排,要去给人拍外景,顾客提前约好的,拍摄一整套夏日写真集。
工作室的四人都会去,她作为摄影师,不能因为个人原因就耽搁了整个行程安排。
叹了口气,林舒玫还是选择了走出房门,打算去吃几口饭垫垫肚子,免得到时候没什么精气神。找不到拍摄状态对于摄影师来说是不是件的好事,拍摄懈怠也是对顾客的不负责任
餐厅在一楼,林舒玫扶着扶手往下走,坐到餐桌前,粗略扫了眼餐桌上的饭菜——都是她爱吃的菜。
“阿姨可以麻烦您给我盛半碗米饭吗?谢谢了。”
厨房里还有稀疏的动静,餐盘碰撞的声音停了半晌又突然响起,林舒玫以为是家里的老人徐姨在准备饭菜,盯着桌上的菜实在没胃口,想了想还是说:“盛一小勺就好了吧。”
口袋里的手机一震,林舒玫摸出手机,是下午拍摄的顾客发来的信息。打字回复信息时,一个白瓷碗落在面前,碗底触碰到桌面,发出清脆声响。
林舒玫下意识抬眼去看,端碗的人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这样白皙没有劳动痕迹的手怎么可能是徐姨。
碗放下后,一双筷子筷子递了过来,林舒玫收回目光,没有去接那双筷子而是埋下头,继续打字给客人发消息。
那双筷子就在半空中悬了好几秒,最终落在了碗上。
齐嘉砚收回手,拉开椅子,坐在了她对面。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谁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