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多前,我的确自孙老先生那接回一临盆女子,名唤秋月。回府不过三日,秋月便诞下一男婴,不过…”
谈及此,唐霜霜娥眉微蹙,轻叹了口气,“不过,这名男婴落地时脸色发青,不多时便没了气。”
“怎会?”楚宣满目诧异,面上一片哀恸,“凝儿怎会如此命苦!”
“凝儿?”唐霜霜抬眸望去,目中皆是不解。楚宣唇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哑着嗓子解释:
“唐姑娘接回的临盆女子便是舍妹楚凝,秋月应是她为躲避祸事另取的名字。”
“唐姑娘,生下孩子后凝儿如何了?”楚宣嗓音些许颤抖,带着浓重的担忧连忙追问。
孩子生下来便断了气,那母亲呢?他的凝儿可否有事?
“楚凝姑娘并无大事,生产后在府中养了一个月的身子。不过,孩儿夭折之事对她打击太大,日日以泪洗面,瘦了不少。”
思及楚凝,唐霜霜目露惋惜,不住摇头,
“身子养好后,她便立刻动身去了阳溪谷,说是要寻什么乌思舫主。”
乌思舫主不是在七年前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吗,楚凝寻他作甚…
桑灵心下不解,一顿饭吃得毫无滋味。唐霜霜今日似有要事,早膳前便在屋中忙得忘了时辰,此刻又匆匆应付两口,告辞离去。
“凝儿去了阳溪谷,我明日便动身去寻她。”
一顿饭间,楚宣的心情七上八下,得知楚凝安然无虞,他心下畅快,将那萝卜馅的包子亦吃得干干净净。
用完膳,他自袖中取出一牙白罗帕,擦了擦手。罗帕左下角绣着一大大的“桑”字,刺得宋言亦眼睛痛,亦令桑灵滞愣在原地。
糟了,她忘记问楚宣要回娟帕了…
“灵儿,楚公子为何有你的娟帕?”
果不其然,宋言亦的质问接踵而至,桑灵理亏心虚无法解释,连忙用手挡住面颊不敢瞧他。
楚宣瞧了瞧手中娟帕,瞬间明悟宋言亦所言何意。他十分刻意地将娟帕展开,朝着宋言亦所在方向高高举起,借着晨曦之光仔细端详起帕子的纹理及绣花。
“灵儿姑娘不仅聪慧还心灵手巧,赠与我这罗帕上的鸳鸯简直绣得栩栩如生。”
桑灵:“……”
她只是随手借他擦泪而已,压根没顾及罗帕上绣得何物。况且,这些帕子皆是她在永安镇采买,绣纹并非出自她手。
“灵儿姑娘,这罗帕色泽明亮定相当贵重。”
瞧着楚宣还在夸夸其谈,桑灵终于知晓宋言亦为何常常同他争吵。二人次次争得面红耳赤,楚宣并不无辜,亦有责任,而她此刻,还想堵住他的嘴。
不仅这样想,桑灵亦这样做了。
她自食盒随意挑选了个包子,塞入他口中,楚宣瞬间噤声,他大睁着眼咬了咬口中之物…
竟又是萝卜馅的!
“灵儿,你不是说从未将罗帕赠与其他男子过吗?”
宋言亦目中怨怼,见桑灵心虚心中更气,质问滔滔不绝,
“灵儿,罗帕乃私人之物怎可随意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