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飞机,她拿出笔电整理路演文稿,从头到尾审阅一遍,仔细检查每一个细节。下午又要开会又要彩排,她身体跟上了发条一样,一点不敢松懈。
落地后,马不停蹄赶往酒店。这次出差住五星级酒店,路演活动也在这里举行,十分便利。
团队里除了她还有两个女孩,姚成智为了让她不被打扰,专心准备路演,特地给她安排了单人间。
他们放好行李,稍作休整,又开了两小时会,接着彩排。
路演活动在酒店的豪华宴会厅里举办,灯光明亮,工作人员正布置场地调整设备,台前一张硕大屏幕,滚动展示产品信息。场地颇大,起码容纳一百人。
一看这阵仗,她没由来的紧张,明天不知要面对多少投资人,行业专家以及媒体,紧张又有些兴奋,心脏微微加速,她挺喜欢这种感觉,有挑战有期望。
彩排过程中,她也逐渐找回自信。
忙到七点结束,她跟同事们约着去本市的特色菜馆吃了一顿,等回酒店已经十点,累得够呛,她洗了澡,换上睡裙,倒头就睡。
刚闭眼,响起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她撑起身问谁啊,没人答,唯有一连串催命的铃响。
她起床抓起浴袍披上,走到门口对着猫眼一看,立刻解下防盗链,气冲冲地说:“大晚上干什么?”
他一只手扶着门框,眼神迷离,酒气熏天,又按了几下门铃。她打掉他的手臂,压着嗓门吼:“疯了吗?”
他醉眼朦胧,不为所动,仍然去按铃。
这时对门传来脚步声,奚涓吓了一跳,对门住的是姚成智,看见他这样还得了。
她抓住他松垮的领带,拽进房间里,迅速关上门,扒门上透过猫眼往外看。
姚成智果然出来了,在走廊上左右看了看,又蹑手蹑脚地走到她的房间前,扒门上附耳倾听。
她就知道,姚成智再怎么云淡风轻,心里对她都是一大篇八卦。
姚成智没听出所以然,起身回屋。
她也走回房间,气不打一处来,他靠在双人沙发上,手撑着额头,十分松弛,松弛得像回自己房间。
“赶紧回去,我明天还要早起。”
“给我倒杯水。”
她听他声音沙哑,打开冰箱,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喝了多少?”
他解下领带,随意扔地上,接着仰头猛灌。渴成这样,一口气不带喘,很快下去半瓶,水珠顺着嘴角划过喉结,锁骨,隐入衬衫里。
房间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落地台灯,他们相对而坐,她坐床,他坐沙发。昏黄灯光映出他的轮廓,阴影在他脸上勾勒出深邃线条,让她不自觉心跳加速。
他擦了擦唇角的水珠,将余下半瓶放地上,忽地抬起头,双眸发亮,双颊潮红,直勾勾看着她。
以她这几年的经验判断,这人醉了。他酒量很好,很难醉。一旦醉起来既不发酒疯,也不胡言乱语,更不会酒后乱性,只会干一些很可笑的事。比如有一次他应酬很晚才回,她早就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他在一旁盯着她看,又不开灯,非常瘆人。她吓得惊叫出声,他在一旁嘘了声,让她小声点。她问干什么。他一本正经地说,我看你睫毛很浓密,数一数多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