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们围了过来,七嘴八舌询问情况。
她看到无数个人在头顶攒动,嘁嘁喳喳吵得她头疼欲裂。最终再难坚持,缓缓阖上眼,陷入漫无边际的黑暗中。
牢固三角形
夜航飞机缓缓落地,跑道灯飞速掠过,檀祁在轻微震动中打开手机。
从新加坡飞回国,飞了六个小时,现在刚过午夜十二点。
几乎是下意识地去看她的行踪。
一看她所在地点,根本无法坐视不管。
这女人离开他后彻底野了,大晚上总是出现在意想不到的地方,让他不得安生。
他让小助理取行李,又让吴特助赶紧去停车场开车,一上车便吩咐:“去六医院。”
语气焦灼,令吴特助不由一愣,从后视镜看了眼老板。他侧脸落寞,眉间蹙起一抹倦意,也不知是不是累出毛病了。
于是小心翼翼地问老板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他揉了揉太阳穴,仰靠在椅背上,全身上下只有心里最不舒服。
他拨通奚涓的电话,接起时是一个陌生女声,问他是不是病人的家属。他不想多做解释,便应了声是。又问她是哪位,奚涓怎么样了。
接电话的是护士,说病人在路上昏迷,好心人送到医院。让他赶紧来医院看人,顺便缴费。
他捏着手机,之前那点龃龉烟消云散。如果再不管她,不知道下次到哪里去找她,出没的场所一次比一次离谱。最离谱的是,他竟然在想怎么帮她一劳永逸,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张海东。
简直疯了,他自认还没疯到这个地步。
降下车窗,让吴特助给他一支烟。戒烟几年,最近又开始抽,仿佛是为了赌气。结果戒烟是为了她,复吸也是为了她。
刚抽两口,忽然想到她醒了闻到烟味又要难受,便不再抽了,跟上香似的一直让它燃着。
最后那一点红心蔓延至烟蒂,他叹口气,锨灭火星。
奚涓难受极了,耳边响着轰鸣的迪斯科音乐声,在神智渐渐回归后,她开始感到惊悚。难道被保安抓住了,又回到了包间里?
她睁不开眼,只能试着挪动手脚,忽然有人抓住她的手,耳边响起陈铁志淫邪的怪笑声,她万念俱灰,拼命挣扎,哭喊着叫爸爸妈妈救命。
这时在混乱恐怖的声音中,插进一把温柔的安抚,有人拍着她,轻声说,别怕别怕,我在。
她缓缓放松警惕,整颗心安静下来,终于从梦魇中醒来。
光亮重现时,疲惫与疼痛也卷土重来。奚涓睁开眼,只感到脸颊一片湿滑,也不知是泪还是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