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句自夸已经很不含蓄了,后两句更是狂得没了边:你不信我画的梅花栩栩如生?且等着瞧吧,冬风一吹,那千树万树的梅花定能如期绽放。朱
翊钧还没学过画画,对于这种写意的水墨画几乎没有建立审美,好与不好,他都看不出来。但他身后那俩太监,于书画方面颇有些造诣此时,冯保和陈炬二人眼睛都直了。所谓“愿为青藤门下走狗”、“愿为青藤研墨理纸”真不是随便说说他俩这是跟着小主子出来见世面来了
李春芳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感慨不已。
一方面,他实在恨极了徐渭狂放不羁的个性。一方面,人家是有真本事,诗词书画,无一不通,还擅长各种公文写作,拍马屁的文章也能信手拈来,他甚至还精通兵法这样的人不能为己所用,实在叫人不甘心。
他想问徐渭,文章作得如何了,却碍于朱翊钧在旁边,不好多问,
徐渭左看右看,对自己这副梅花图甚为满意,落款:文长,加盖钤印:天池山人
朱翊钧已经绕到了书案后面。他人矮想要看一整副画就得垫脚,一边垫脚还一边把徐渭往旁边挤:“让一让,让一让。徐渭手里拿着自己的印章,有些莫名其妙,回头一看,却不见人,低下头,才看到一颗白嫩嫩的小团子就算是江南的烟波浩渺,细风软雨也养不出这么灵动清隽的孩子
朱翊钧那小脑袋一会儿偏向左边,一会儿偏向右边,仿佛是个书画鉴赏行家,仔仔细细的将那幅画看了一遍,小脸满是疑惑:“我怎么看不出这是梅花?
徐渭嗤笑一声:“看不出就对了。
朱翊钧狐疑的看着他:“是你画得不好吧。
在场众人倒吸一口凉气,这都不算好,那怎样才叫好?
徐渭冷哼:“哪里不好?
朱翊钧说:“一点也不像。
“”这就神韵,若追求形似,岂不落了俗套。
“哼”朱翊钧指着其中一处,“我看是你不留意,把罢汁滴在纸上了吧。
“你
“你?
徐渭看着他,连说出两个“你”字,语气却大不相同。
平日里,都是徐渭把李春芳气得半死,今天看到他在朱翊钧面前吃瘪,心里舒坦多了
徐渭盯着朱翊钧,这孩子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好像,昨天刚见过
“是你!
”是我。
李春芳惊讶道:“你们认识?
二人异口同声:“不认识。
"
因为李春芳在场,徐渭也没有提胡宗宪的事情。他不提,朱翊钧也不提,而是朝他伸出手:“还钱。”什么钱?
”酒钱。
徐渭开始心虚:“什么酒钱,老夫从不与小娃儿喝酒。
朱翊钧半眯着眼睛看他,“昨日在姑苏小官,你的酒钱,是我大伴付的。
徐渭惊讶道:“子荩呢?
”回去读书啦。
徐渭沉吟片刻,将他刚作的那副《墨梅图》拿给朱翊钧:“"这幅画给你,权当抵了酒钱。
朱翊钧把他的手一推,颇为不屑:“谁要你的画?
他嘴太快了,一旁的冯保还没反应过来,而后在心中呐喊:要要要,我要啊,我特别想要
翊钧还没学过画画,对于这种写意的水墨画几乎没有建立审美,好与不好,他都看不出来。但他身后那俩太监,于书画方面颇有些造诣此时,冯保和陈炬二人眼睛都直了。所谓“愿为青藤门下走狗”、“愿为青藤研墨理纸”真不是随便说说他俩这是跟着小主子出来见世面来了
李春芳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感慨不已。
一方面,他实在恨极了徐渭狂放不羁的个性。一方面,人家是有真本事,诗词书画,无一不通,还擅长各种公文写作,拍马屁的文章也能信手拈来,他甚至还精通兵法这样的人不能为己所用,实在叫人不甘心。
他想问徐渭,文章作得如何了,却碍于朱翊钧在旁边,不好多问,
徐渭左看右看,对自己这副梅花图甚为满意,落款:文长,加盖钤印:天池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