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既然走上这条路,就没有对错可言,有的只是立场。
他可以放弃吗?
不可以,他若是放弃,那陶稚,那些追随他们的人都将万劫不复。
他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于是墨倾池开始捏造证据,将林御史送进大牢。
一开始林御史,后来是更多的人,许许多多的人因他而入狱。
——“没错,墨倾池就是这样的人,什么忠臣良将只要妨碍到他,他都杀了。”
——“可是这好像元熙帝指使的吧,怪不到墨倾池头上,要怪就怪元熙帝。”
——“呵,别把他说得多么清白。”
——“他长得真好看啊,我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于是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变得阴郁,寡言,他的眉间仿佛永远皱着,不再有任何让他开怀的事。
他做着自已曾经最不屑的事,结党营私,陷害忠良……
这样,墨倾池终于把陶稚推上了那个位置。
陶烨在去往封地之前,特地来见了墨倾池。
他轻抚着墨倾池的脸庞,仿佛是要抚平他的忧伤:“阿池,不要不开心。”
墨倾池看着陶烨,眼里光华流转,声音嘶哑难听:“陶烨,你不怨我?是我……”
陶烨轻笑道:“我只怨我运气不好。其实他也没那么坏,没对我们兄弟几个赶尽杀绝,他还封我为楚王呢。”
见过墨倾池之后,陶烨回了皇子府。
让他没想到的是陶稚竟在等着他。
陶烨冷冷道:“陛下竟来给臣送行,真是令臣受宠若惊。”
陶稚目光幽幽:“皇兄为何这么冷淡?”
陶烨顾自走进屋里:“我该对你热情吗?也是,成王败寇,如今你是胜利者,合该对臣耀武扬威。”
“你就是这么想我的?”陶稚跟着他走进屋里,他略带感叹地说道:“若非墨倾池的出现,我们本不该这个样子的。”
“我们本该什么样?”陶烨淡淡看着他:“你我天生就是敌人。”
“皇兄你忘了啊,最早帮助我的不是墨倾池,而是你。”陶稚目光幽远回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他母亲去世,宫人都欺负他。
然后陶烨出现了,赶跑了那些欺负他的宫人。
那时候的陶烨是那样的趾高气扬,耀眼得不可直视。
那以后宫人们再没欺负他。
可是他想要的不仅仅是这些,他更想要那个少年的关注。
于是他再设计一处自已被欺负的戏码,等待着少年的救赎。
然而事实却未如他所料。
他等来了人,可那人却不是陶烨。
陶稚道:“那天你就站在一旁,而他夺走了你所有的目光,那一刻我真是恨透了他啊。”
陶烨愕然,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你还真有意思,你竟恨他!别告诉你现在还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