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洛洛笑起来:“调皮捣蛋不是什么坏事,我也没少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他们都很有趣。”
闻言我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是啊你们旅团还真是各有各的调皮捣蛋,只是方式都凶残得让人避之唯恐不及。
这时广播的歌声里响起另一段音乐,放在仪表台上手机震动起来。
库洛洛拿起来看了一眼:“是你母亲。”
我打开车载蓝牙,太后的声音清晰地传出来,少见的平静,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阿恋,你在开车吗?西鲁和你在一起吗?”
她的声音不大对劲,我下意识慢慢踩下刹车。
“我在开车,他在我旁边。怎么了?”
“那你先停到路边去,我有事跟你说。”
我感到心脏突地跳了一下,强烈的不安侵袭而来,不由自主地看向库洛洛,他也正偏头看着我,古井无波的双眼在此时透出一种奇异的安定感。我转回头,深吸一口气,平稳地将车停到路边。
“车停好了。出什么事了?”
“……”太后沉默了一会儿,低哑地说道,“太太走了,你回来送送吧。”
尾音哽咽着破了音。
我的大脑霎时一片空白。
生死有离别(三)
浑身温度好像都在一瞬之间被抽空了,好半晌,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什……咳,什么时候的事?”
似乎已经说完了最艰难的部分,太后接下去的话顺畅了许多:“就刚才。早上你外公外婆说太太情况不大好了,我临时在车站改签车票回来,你二舅也回来了,我们怕你担心就没告诉你,现在……这几天气温变得太大,太太就没熬过去……”
她的声音抖了一下,静了一会儿才接着说:“让西鲁送你回家,整理几件换洗的衣服,我们要多待几天,等葬礼结束再回来。把我的衣服和洗漱用品也带上。西鲁在听吗?”
“阿姨,我在。”库洛洛回道。
“西鲁,你辛苦一点,送阿恋过来,她一个人开车坐车我都不放心。”
“我知道了阿姨,请放心,这边有我。”
“好好,还好有你在。阿恋,妈妈刚才说的你都听清楚了吗?”
“……我知道了。”
“你也不要太难过,太太只是时间到了。”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