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又冲出去给库洛洛打了个电话,义正辞严地告诫他绝对不可以用这张身份证去违法乱纪,原主人也是倒了血霉,竟然和库洛洛长得像。
库洛洛笑着反问:“我要做这样的事,还需要用别人的身份证吗?”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但我总觉得他没把话说全,好像憋着想干什么大事。
下班后我们在中兴广场会和,这次换了一家雅致的西餐厅。
时间还早所以雅座都还空着,三面围挡的设计极有安全感,十分适合讨论一些不利于社会和谐的话题。
我拿着库洛洛的身份证翻来覆去地看,又拿出我自己的身份证仔细对比。
以我六百度的拙劣眼力来看,这两张身份证在做工与质感上毫无差别,身份证号码显示出其原主人是个同省的倒霉蛋。
我又抬起头,仔细地看库洛洛。
他今天没有绑绷带,额头正中的等臂十字像靶心一样具有强烈的聚焦作用,与照片上眉清目秀的青年有三分像,考虑到证件照的毁容debuff,库洛洛摘掉耳坠再祛个黑眼圈就该有六七分了,大众脸再有姿色也还是大众脸,很容易混淆,而原主人办理身份证的时间在六年前,比库洛洛小两岁却看不出年龄差,库洛洛非要说自己毕业后长歪了,也十分符合我国男性的成长轨迹。
简而言之,这张身份证若只用于一般生活,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我还有一个疑问:“银行的人问你头上的靶……十字了吗?”
“问了。”库洛洛从我手中抽回身份证,放进衣服内袋里。
“那你是怎么回答的?中二病迟到发作?刚spy完还没卸妆?”
“不,”库洛洛在胸前像模像样地画了个十字,“我说这是我的信仰。”
我嘴角一抽,连忙绷住脸皮。
呸!成天穿着逆神的大衣招摇过市,你说你信上帝,也不怕上帝劈叉了你!还不如直说是个大龄中二,这回答比中二还中二。[注2]
过了一会儿,服务员送上餐点。
我发现无论是中餐还是西餐,库洛洛用餐的仪态都无可挑剔,出身于流星街、理应无人教养的人本不该有这一身气质,但也许书看多了真的洗筋伐髓。
他穿着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的休闲西装,而我也穿着小裙子画着妆,画面说不定挺好看。为了维持这个美丽的假象,我暂时改掉吃饭聊天的陋习,库洛洛也没有说话,一顿饭安静而快速地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