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看着台阶上的卡莱尔,发现她既不说话也没什么表示,就是瞪着大眼睛,一个劲盯着他,还时不时眨眨眼,就算是智商1000的人有时候也没办法搞明白巨怪的想法,汤姆默默想着。
“你在晚宴上吃到的东西是伤到了你的舌头……或者你的脑子吗?”
听着这个标准的能把人气疯的问候,我差点一口气没回上来,啊,太气了。
现在大部分人不是在寝室休息就是在礼堂继续奋斗,楼道上没什么人,汤姆也不再装得一副温和有礼的样子,嘴角勾着讥讽的弧度,一脸好像是在看什么神奇的人形巨怪的表情。
果然不跟他说话是对的,我有点欣喜的表情迅速消失,冷漠地转身,打算让这个注孤身的狗直男自己跨年。
不过在我转身的时候,汤姆迅速拉住了我,他还没忘记爬了了大半个学校上来是来干什么的。
“卡莱尔”
我转头盯着汤姆,打算再给他一个好好说话的机会,暗暗想如果这家伙再说出些不动听的话,我就真的不陪他跨年了。
“要不要……一起看烟花。”这种时候,汤姆也难得有点忐忑,目光闪烁,刚才勾起的嘴角也有点紧张地往下压了压。
我感觉汤姆现在的表情像极了每次小考后听着老师报分的我,屏息等待着自己的分数,焦急地想得到答案,但是又忐忑不安地害怕答案那种十分矛盾复杂的心理。
不过,鉴于总算有句能听的话了,我决定很大度地原谅小伙伴刚才的毒舌,毕竟我对朋友一向很宽容。
不过,我揶揄着故意反问道,“刚才风儿好大呀,你说什么,再说一遍?”完了还挑了挑眉,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儿。
汤姆慢慢往上,在跟我同一个台阶那儿站定,本来仰视的我,现在重新变成了俯视我。
我发现汤姆的个子蹿得好快,这半年我都没长多少,他已经快比我高出一个头了,现在变成仰视着他,这个体位,顿时让我刚才嚣张的气焰被削弱了不少。
因为高个子对小矮子的体位压制,现在变成我有点紧张了,我紧张得迅速眨了好几下眼,悄悄咽了咽口水。
汤姆好笑地看着这个惯会欺软怕硬的小丫头片子,翘起嘴角说,“我说,不知道卡莱尔小姐愿不愿意跟我一起看跨年烟花。”说着带着愉悦的表情,好整以暇地看着小矮子少女。
这家伙现在居然还有点他平时的那种彬彬有礼的样子了。
“那走吧。”我实在受不了这个身高海拔压制了,说着率先朝楼下走去。
我们到学校大门前的广场时,发现这里居然已经坐满了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晚宴已经结束了,还有兴致睡不着的,都在外面等跨年礼花。
我们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坐下,我看了看时间,应该还有1分钟的样子。
我突然想到今天的特殊日子,对着汤姆说道,“生日快乐!”
汤姆愣了一下,他还真的没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因为从来没有人期待过他的降生,所以理所当然地也不需要庆祝什么生日,而且还是早死母亲的忌日,这一天实在没什么值得高兴的。
我祝贺完发现汤姆没什么反应,好像是愣着在想什么,我寻思着,一般人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笑着回个谢谢吗,疑惑jpg
我用食指轻轻点点他撑在地面上的手背,嘶,好凉呀,然后习惯性的整只手覆了上去。
汤姆被手背上的温度一烫,瞬间回过神来,转过头看卡莱尔又想干什么。
“嘿,帮你暖暖,不用谢,”我读出了他的疑惑回道。
汤姆心想,这个冰冷的温度他早就已经习惯很多年了,卡莱尔的手心热量对他来说甚至有点过于滚烫。于是他一个反握,将原本覆在上面的手改抓在手里,这个温度果然还是握在手心比较合适,汤姆心想。
我没在意我的手是覆着,还是被另一只手握着,总之都达到暖暖的目的就好。我的关注点更多的是在天空徐徐绽放的礼花上面。刚才一过零点,礼花就准时升上天空炸开,花心是新年快乐的字样,我看到新年快乐几个字还扭动着跳了一段牛仔舞才不甘心地消失在夜空中。然后是源源不断升空的礼花,有些炸开是小动物,它们还会在天空中做些打滚跑跳的小动作,有些炸开是一列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呜呜响着朝大家迅速开过来,然后又在快撞上我们的时候乍然消失。但是这也吓到了还一些同学。
我也被吓得紧张得往汤姆那边一靠。这种时候,他倒是没来一句煞风景的嘲笑。
烟花持续了很久,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的。反正等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对的,太窒息了,昨天居然看着看着睡着了。
而且头现在都是晕的,不然为什么我看到我的帷幔是绿色的,窗外还有一条小章鱼飞过暗沉的天空。
神他妈小章鱼飞过天空,我猛地坐起来,窗外是暗沉的黑湖,寝室是一片绿色的帷幔,我昨天竟然在斯莱特林的寝室过了一夜,还是男寝,不愧是我,有一天如果我被卖了肯定是因为睡得太死了。
我转头看到汤姆侧卧在寝室的沙发上,沙发对他来说有点小,所以整个人只能以不是很舒服的姿态缩着。我坐起来的声音估计还蛮大的,他一下子就被我吵醒了,单手撑着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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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睡醒,汤姆还有点惺忪地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回答道,“某人昨天睡得跟一头巨怪一样沉,怎么摇都不醒,我总不能让你睡在广场上吧,”想了想又补充道,“毕竟身体还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