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夜凉如水,宇智波斑站了片刻后,凭借着本能朝着某个方向而去。
等到他回过神来,已经站在了祠堂的门口。
守着祠堂的家忍看见族长深夜前来,低头行礼。宇智波斑摆摆手,径自走了进去。
祠堂里黑黝黝的,没有一点烛火。只有在开门的那刻,有月光钻了进去。借着那一点月光,他在最前方的牌位上,看见了属于弟弟的那个。
泉奈的牌位被打理得很干净,一看就是经常有人擦拭。宇智波斑扯着睡衣袖子上的柔软布料,把牌位上不存在的灰擦去了。
他一点点地抚摸过弟弟的名字,在心中默念着:
泉奈,你还在怪我吗。
也对,你怪我是应当的。
我不是个好哥哥,也不是个好族长。
你托付给我的事情,我一件也没有做到。
这样的我,怎么配得到幸福呢。
将牌位重新放好,宇智波斑离开了祠堂。他在这个还不算熟悉的族地里走着,庆幸自己搬了家。
在泉奈刚刚死去的时候,还生活在曾经族地里的他不管在什么地方,都好像看见了泉奈的身影。
院子里、走廊下、大门口……泉奈无处不在,如影随形。他常常因此而停下,痴痴地看着泉奈的方向。
他知道一切都只是他的幻想,是虚影。但心是很难完全受到大脑控制的。正如诗人在和歌中写道:
我知这世界,如露水般短暂,然而,然而……
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走廊上,拐过转角,一盏微微摇晃的烛火为他照亮了前方的一小段路。
他的妻子披着外衣,倚靠在门框上,半垂着头。微风拂过她的发丝,从她的肩膀上垂落。
宇智波斑不由自主地加快了脚步。他几乎是小跑地来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了身体。
“雪枝?”他扶着她,看见她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你怎么在这里?”
睦月雪枝揉了揉眼睛,往他身上一扑,黏黏糊糊地说道:“我在等你啊。”
“……等我?”宇智波斑吹灭了灯,将她打横抱起来,走进房间时还不忘记用脚把门关上,“等我做什么,我很快就回来的。”
“怕你看不清路啦。”睦月雪枝在他的锁骨上蹭了蹭,找回了一点睡意,“而且你也出去太久了,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
宇智波斑没有说话,将她轻柔地放进了被褥中,然后脱去了外衣,跟着躺了进去。
睦月雪枝一个翻身,滚进了他的怀中,额头抵着他的胸口。
“你心情不好,是做了噩梦吗?”她的声音很低,但在寂静的夜里很清晰。
宇智波斑拍了拍她的背:“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