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林湘见到原身的渣爹和后妈出现在这里,眼皮都没抬一下,手里又是布料又是糕点的,只想快点打发了二人。
不管他们为何而来,总之绝不是好事。
“林湘!”邱爱英扬起声音,不管不顾地就冲过去上下打量着明显气色红润,一看就没吃过苦,反倒像是享福了的继女,“你……”
“爱英!”林光明拧眉,上前一把拽着爱人往后,对着她使个眼色,继而面对自己这个大女儿道:“湘湘,爸妈来了,怎么一点儿反应没有?难不成还跟家里人置气?”
林湘几乎要笑不出声来,这渣爹和后妈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
“你们俩来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想来看看我是不是过得很差,想要看笑话?”
一开口就带着刺,险些将林光明气昏厥,要不是另有所图,他这会儿必定要打骂这个不孝女。
“你这说的什么话!”林光明唬着脸,又端起严父的架势,“本来就是一家人,当爸妈的哪能看闺女笑话。”
“我没工夫听你们在这儿闲话家常。”林湘还惦记着今晚的大餐呢,不想被这两人影响好心情,“你们现在就出去,不然我叫门岗哨兵过来撵人了。”
“林湘,你眼里还有没有你爹妈!”邱爱英就没见过这么横的闺女,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上去。
还是林光明尚存一丝理智,厉声呵斥住爱人,转而看着似乎已经今时不同往日的闺女,眼珠子一转道:“爸妈今儿找你是有事,另外,家里找到了你亲妈当年留下的遗物,你以前不是说找了很久没找着嘛,我们给你带来了。”
原身亲妈的遗物?林湘停下脚步打量着林光明,片刻后才同意二人进门。
林光明和邱爱英在门外哪能想见林湘能住上这么宽敞的房子,精致的二层小楼,面积宽敞,白墙刷得雪白,家具一水儿的黄花梨,做工精巧细致……
两人几乎愣住,林湘从自家离开,竟然真过上好日子了。
掩下眼神中的震惊,夫妻俩对视一眼,却见林湘放下手中东西,直接开口:“我妈的遗物呢?”
林湘也是刚刚听林光明提起这事儿,突然回忆起原身似乎真找过已逝母亲的遗物,这才没有立即将这两人赶出去。
不管怎么样,自己总归愿意替原身完成心愿,尤其是不愿意原身母亲的遗物落在这两人手中。
林光明使个眼色,邱爱英这才不情不愿地将兜里一个小物件递了过去,同时男人的声音响起。
“湘湘啊,你妈早就死了,这事儿先搁着,今儿我们来主要是想让你帮你弟一个忙。”
林湘接过邱爱英递来的小物件,仔细一看,竟然是个漂亮精致的怀表。黄铜色的怀表似乎有些年头了,顶上还撞了个缺,不过仍旧难掩精细做工,撑开表盖一看,里面表盘精美,反面还有一张照片……
耳畔林光明的聒噪声不断:“女婿怎么也是团长,认识的人肯定多,他一定得帮帮小舅子啊。”
林湘疑惑,那林建新不是下乡当知青去了?难不成出了什么幺蛾子?
原来林建新当初下乡去了条件艰苦的农村,一向养尊处优,被林家当成宝贝疙瘩的金瓜蛋子压根儿受不了在农村艰苦奋斗的辛苦,他在家中向来是什么事都不用干的,大事小情使唤原身,再不济就是林楚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平日里就会跟父母要钱。
下乡日子太苦,幸好林光明和邱爱英心疼儿子,给他塞了不少钱票,叮嘱孩子每个月进城改善改善伙食,可是林建新哪里是有规划的人,在村里吃糠咽菜几天就受不住了,开始大手大脚花钱花票,上县城一回全买的白面和肉,在知青点将日子过成过年过节一般。
就是有金山银山也禁不住他这么花,没两个月,钱和票都花完了,林建新实在忍受不了穷苦日子,就开始偷村里的东西,一开始还是薅点菜,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偷鸡偷鸭,他被逮着第一回时,被村里大喇叭批评,处罚扣了三个月工分才算完事儿。
工分没有,他连吃糠咽菜的机会都没了,没多久又重操旧业——继续偷。
这第二回被抓时已经是被人账俱获他在偷村民的粮食,村民们忍无可忍,直接把他交去了革委会,这便被判了劳改两个月。
劳改日子更苦,林建新哭天抹泪地干不下去,整个人都消瘦了几圈,觉得自己快要死在这里,最后趁着一日场里意外失火,他逃了……
至今不见踪影。
被知青办通知林建新下乡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林光明和邱爱英险些昏倒。儿子不知所踪,身上什么都没有能逃到哪里啊?林光明和邱爱英就担心儿子连命都保不住,要是被人抓回来,这样逃跑的行为估计也能脱层皮。
两人担心啊,什么门路都走不通,起初想找闺女林楚楚帮忙,毕竟她可嫁给了厂长儿子,不过西丰市厂长家对自家本就看不上,手也没有伸长到别地儿去的本事,压根儿不愿意帮林家人,两人实在没法,这才想起了林湘。
林湘男人好歹是团长,在部队里级别不低,要是林湘嫁过去过得不好,两人准备打打亲情牌,假意给林湘撑腰,哄着她找女婿帮小舅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