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序泽没能从元辞章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读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能硬着头皮走到李意清身边,“……今日你心情好,皇兄不想?扰了你的好兴致。”
李意清的脸上?短暂出现了一丝裂痕,旋即洒脱地摆了摆手,“我绝不生气。这样?可以了吗?”
李序泽谨慎地打量着她,像是要验证这句话的可信度,“……此地人多眼杂,我们换个地方说。”
三人回到李意清的营帐,李序泽一路上?做心理建设,踏入后,心中忽然升起强烈的不安——如果告诉了李意清,她心中一定害怕和担心。
他思绪瞬间?方寸大乱,空茫茫不知所?言。
“皇兄,”李意清在喊他,“你到底要说什么?”
她佯装风轻云淡,实则不断在心中给自己铺垫,做好逼迫自己接受最坏结果的打算。那日夏侯承和大夏国主的来使谈判,依稀中她已?经听到大庆大皇子已?废之类的话语。
李序泽张了张嘴,喉咙干涩,望向?元辞章,无力道:“伯怀帮我说吧。”
元辞章眉眼一冷,这是准备拉他下水,一道共沉沦啊。
李序泽在心中小声道歉,与其独自承受李意清的气愤与伤心,倒不如现在拉一个人共同承担。
李意清转头看向?元辞章,声音低落了下来,“元辞章,你也知道吗?”
元辞章脸上?带上?几分诧异,眉心微拧,语气满是疑惑:“大殿下要说给意清的话,我怎么会知道?”
李序泽:“……”
当真一条油光水亮的老?狐狸,一点火星子都不肯让自己沾到。
李意清又问了一遍,“当真不知道?”
说完,似乎觉得不妥当,又补充道,“你如果说真的不知道,我信你。”
李序泽在组织语言的时候忍不住在心底想?,老?狐狸听到这样?的话,会不会愧疚死。
元辞章道:“想?起了一点了。彼时意清你还在病着,我需要照看你,便没有细听皇兄的话。现在想?来,皇兄当时说……”
他不着痕迹地改了自己对?李序泽的称呼,与李意清同用“皇兄”这个称呼,这样?听来,两人才?是站在同一边的。
李意清追问:“说了什么?”
元辞章斟酌一番,注视着李意清的双眸道:“皇兄的腿疾并未痊愈,他为?了止痛,服用寒食散。”
“什么!寒食散!”李意清惊呼一声,身子一个踉跄,往后倒退几步,“这样?大的事情,怎么不趁我一早醒来就说。”
又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序泽,声音颤抖:“皇兄,你……”
元辞章搀扶着她,声音幽幽,“是啊,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早点告诉家人。”
李序泽是何等难缠。他反应迅速,词句稍变,便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更善于将心比心,调动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