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一言不发的黄箴在其中站着格外显眼。
他抿了抿干涩的嘴唇,道:“若是殿下真能劝服郡主,那草民自然也无异议。”
李意清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轻笑道:“今日天色渐晚,你和黄栩珩一道在元府上小住几日吧,黄家那边,我会派人过去传话的。”
谁知道黄箴回去了,会不会和黄家人一道商议对策。
黄箴虽然脸色不好,却也不敢正面和李意清起冲突。只能忍下。
一旁的元琏则是越想越不可思议,眼神直勾勾盯着黄箴瞧,道:“此事一旦传扬出去,我倒想看看你们黄家可还?有脸在江宁抬起头做人。”
好歹也是江宁清贵,竟然想着将自己孙儿送给郡主。
“若是……”
黄箴刚想辩驳几句,又悻悻歇下。
若是能搭上裕亲王这道线,以后?在江宁,黄家才?算真正跻身权贵行列。
元家在江宁靠着元相伫立这么?多年,江宁府早该换一个话事人了。
按照计划,本来一切都顺风顺水,谁知道半路杀出了个李意清。
翌日一早,还?没等李意清寻找李泊芳,她自己却先找上了门。
李泊芳浩浩荡荡带了一帮手?底下的侍卫,前来奉茶的丫鬟见到在这个阵仗,连正屋的门也不敢踏进去。
侍卫个个五大三粗,看起来凶神恶煞。
李泊芳走进元府后?,开门见山道:“李意清,听说?你把黄栩珩扣在了府上?”
李意清刚起床不久,现下还?泛着困意,只是想起有事没有处理干净,才?来了正院。
见李泊芳一身锦衣,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神色清醒了几分。
李意清语气平静道:“满江宁谁人不知元氏嫡长孙女元棉和黄家嫡孙黄栩珩的婚约,虽然还?未正式过门,却也担得起一句青梅竹马,在世伯家中小住几日而已,何必兴师动众。”
李泊芳看着李意清,眼底晦暗不明。
“你既然把他扣在了元府,就应该知道我对他的心思。”
“知道,”李意清冷淡地看向她,“可是知道,却不代表我赞同你的做法。”
李泊芳道:“一个男人而已。李意清,你要和我作对?”
李意清摇了摇头,反问道:“黄栩珩和元棉两情?相悦,早有婚盟。你并非贪图颜色之人,为?何盯着他不放?”
李泊芳闻言,沉默了片刻。
“你应当?见过了黄栩珩,他那副长相,即便是我贪恋,很奇怪吗?”
黄栩珩身上,有久浸官场之人身上所没有的鲜活与少年意气。
即便是李意清,也被他初次露面所惊艳。
听到李泊芳这般说?,李意清仍旧没有放松警惕。
“真的只是这样?”
李泊芳抬了抬下巴,似笑非笑地望着李意清,“不然你以为?呢?莫非你觉得我非要和黄家结这个亲不成?”
先帝子嗣少,连带顺成帝在内,一共就五位皇子活到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