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连忙安抚道:“太傅说?笑了。即便是父皇,也听过?你讲学,受你点拨之恩,此事是清儿顽劣,太傅千万不要气坏了身子。”
而后对着李意清道:“既然不肯认错,从此后晚食便不要用了,每夜去孔圣人像前跪两个时辰,直到太傅消气。”
太子殿下这个处罚一点没留余手。
周太傅看了眼太子,心道这是故意让我自己往下走呢。
公?主娇贵,不用晚食,而且还要长跪,如此一来,不出五日,身体便会吃不消。
若是公?主当真受损了,他即便有理?,面对一个父亲,也是没有理?的。
国子监
况且那个父亲,还是?这天底下?最最尊贵之人。
周太傅捋了捋胡须道:“太子公正,但念公主年幼,且是?初犯,便抄书十?卷,罚二十?个手板吧。”
听到?处罚的李意清,哇地一声就哭出来了。
周太傅的手板打人可?是?真疼。
可?是?她哭也没有用?,周太傅强硬,太子殿下?已经放了台阶,推他自?行让步,因此并没有再帮着说话。
二皇兄依旧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裕世子唯恐避之不及,躲在一边全然当自?己是?团空气。
生?怕周太傅气极,连他一并罚了。
二十?个手板落下?来,李意清的手肿成了猪蹄,却依旧要拿还好好的右手抄书。
待天黑了,众人散去,李意清孤身一人坐在书案前,眼底蓄满了泪。
冷风一吹,心底的委屈迸发出来,豆大的泪珠往纸上直掉。
刚抄好文字墨迹还没有干透,被泪水一染,糊成一团。
李意清见此,哭得更?是?伤心。
太子殿下?折返回来,见到?的就是?李意清缩成一团,在书案前哭得眼睛红肿。
他心软下?来,走到?李意清的身边,轻轻拍着她的背,“清儿,不哭了。”
李意清哭得打嗝。
她颤巍巍地看着自?己的皇兄,声音打嗝道:“还有……嗝……十?卷。”十?卷,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抄完。
太子殿下?看见她面?前糊成一团的黑纸,揭开丢在一边,抬手磨墨。
彼时的太子殿下?正在换声期,声音有着干巴,他目光温柔,看着李意清道:“无妨,兄长陪清儿一道写。”
他摊开一张新纸,拿笔沾墨,不像李意清那样?需要对?着书抄,而是?靠着自?己的记忆默了下?来。
李意清看着兄长认真沉静地抄书,用?袖子擦干了自?己的泪水,也一道写了起来。
写了十?个字,那字抖得不成样?子,李意清有些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