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啥事儿也别饿着自己。要是他家人动手,你记得大声嚷嚷。你婶子住在附近,会通知我们的。咱家人多,不怕他钱家。”
“知道了。”
跟婆家大闹了一场,接下来她婆婆没敢再在粮食上耍花招。钱宝贵躲着不回来,她白天上工,晚上在家做针线。原本计划给他做的鞋、如今全改了改成了自己的。
钱家看似平静、实则好似一个火药桶,可谓一点就着。钱老婆子以往光是嘴头上的话苏禾也会适当忍让,毕竟是男人的娘。可如今她完全不惯着,做了干粮自己先吃。至于够不够你们的,姑奶奶才不管。
秋收最初割的是黍子,地里忙一上午回家她贴了饼子。熟了自己先吃一个,饭没盛好呢钱老婆子看到她嘴里叼着的饼子了,开口痛心疾首,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
“造孽啊,我们家怎么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哪有公婆不上桌,自己倒先叼一个的。就你这样的,看往后谁家还要你。”
“我一上午干活,回家还得自己烧火做饭。你在地里只切黍子穗,压根不用挪地方。我可是拿镰刀割黍子的,半蹲着的活儿累的四肢抽筋。你回来躺炕上享受,我做好饭喊你们吃。我自己饿的快晕倒,先吃一个饼子跟吃了你的肉一样。娘呀、就你这样刻薄儿媳的婆婆,你还是担心以后没人敢嫁的问题吧。”
“我、”
老婆子捂着胸口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苏禾理都没理她,自己端着碗回了自己屋子。上工挣工分才能分粮,年底结算才有钱。她得养活自己,没工夫跟老太婆演戏。
老婆子在院里哭丧,钱家只要不碍着自己生活,苏禾只当没听见。下午上工时倒是不瞒着,将事情跟一众吃瓜群众说了说。都一个大队的,得争取舆论支持。
“也不帮我烧火,我自己挑了水做饭。险些饿的晕死在灶台前,先拿了个饼子就这么被骂。”
“太过分了。我婆婆不上工,我们回家就吃现成的。她还帮我照看孩子,吃饭也总是让我先吃,说我上工辛苦。”
“旧社会磋磨人的法子。这老婆子心坏透了,当自己是地主婆呢。”
“咋也不能让你全干了吧。上一天工多累人,如今可是秋收。钱宝贵呢,还没回来?”
“没。”
“他爹也能在家挑水啥的,别都压你肩膀上啊。回去跟他们说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秋收、农村、虽然女人做饭,但男人也都会将挑水等重活儿干了。之前钱宝贵甚至帮她烧火做饭,如今这一家子安的全是歪心眼。这种情况一说出来,舆论顿时全向着她。
晚上下工回家,水缸里的水她自己做饭后洗漱,故意将水都用完不给那老两口留。等老婆子去舀水洗脚时,发现缸里空空如也。拿水瓢连个底子都舀不起来,平日里正常用根本用不到这种地步。
“苏禾、没水你不知道挑水啊。这水底子都没有,让我怎么洗脚。”
苏禾压根不在屋里,出去去了闺蜜家里。她这样大声吆喝,惊出了屋里的老头子。
“大呼小叫的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