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到那家药店的时候发现收银台的小妹长得莫名其妙的眼熟,他才想起来他捡到郑嘉琢的那一晚上也是来这个药店买的药。
或许是他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俊脸,或许是鼻梁上那颗很难忽视的痣,收银小妹居然认出他来。
“帅哥,买什么药啊?”
“退烧药,”桑落顿了顿,“有没有止疼的,背上受过伤,下雨就会有点痛。”
小妹挑出退烧药和云南白药,指着云南白药说:“喷一下这个就行。”
桑落也不认识,随意点头:“对了,有温度计吗?”
“有的。”
“一块结账吧。”
“轰隆隆!”
外面一道闪电劈过,狂风骤雨看着跟世界末日也没什么两样。
“麻烦再给我拿一个塑料袋吧。”
“哦哦好的。”
把药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好,桑落推开了药店门,顶着随时会被吹走的风险往回走,平常十几分钟的路程硬是走了半个小时,到家的时候他另外一半肩膀也湿掉了。
“桑落。”郑嘉琢的声音传来。
“还醒着呢。”桑落脱了外套,被冷得一激灵。
“去哪儿了?”郑嘉琢起身,看着被淋湿的桑落,皱了皱眉,“快去换衣服,我去给你……”
“给我什么啊病号,”桑落把药放餐桌上,“我去洗个澡,你给我吃了。”
郑嘉琢看到那个包了两层塑料袋的药,心里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戳了一下,而嘴硬的青年现在微微发着抖进卧室找衣服。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淋雨之后像狮子又像小狗。
桑落冲完澡出来,郑嘉琢已经乖乖吃了药,咬着体温计在沙发上坐着。
汗湿的额发软趴趴搭下来,显得他像一只落魄的狼狗,抬眼的时候眼角都是红的,睫毛也是湿润的。
桑落原本打算数落他跟傻了一样发烧都不知道吭声,看见他可怜巴巴的模样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时间到了之后郑嘉琢把体温计拿出来递给他,桑落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看啊给我干什么,我又不会看。”
郑嘉琢失笑,看来他还是高估了桑落的生活能力。
“今晚我睡沙发吧,我怕把你传染了。”
“你是真烧傻了,发烧怎么传染?”桑落“切”了一声。
“行,还是和你一起睡,今天好冷。”
“……闭嘴。”
吃完药没多久郑嘉琢就开始昏昏欲睡,桑落趁他还没完全睡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别睡,喷药。”
郑嘉琢“哦”了一声,然后低着头就开始脱衣服,利落地脱掉睡衣,精壮的后背一下子露出来。
背上的伤痕已经很淡,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桑落移开视线,衡量了一下郑嘉琢自己喷药的可能性。
算了。
他打开喷雾,往郑嘉琢背上胡乱喷了几下,喷剂很凉,郑嘉琢的后背紧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