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姑娘都是年轻气盛的岁数,于报仇这一点便一拍即合,唯有静临稍稍成熟一些,沉吟半晌后道,“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可是不能?去官府。”
“为何?”
“曲炎为官多年,在官场上的人?脉不知有多广,到时候官官相护,我们?能?拿他?如?何?更何况,银儿?,咱们?经历的这些事,说到底并没有证据。”
落的胎是不是曲炎的,如?何能?自证?王干娘之死与曲炎又有何关联?可有人?证物证?李捕快他?们?肯作证吗?
既都没有,到官府去便是自讨苦吃,到时候非但不能?报仇雪恨,反倒可能?将自己一条性命也搭进?去。
翠柳急得眼圈通红,“那、那照你说,这个亏咱们?就这么认了?”
静临微微摇头,“不,咱们?不能?莽撞行事,须得从长计议。”
她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刚刚成型的主?意,只?是具体如?何去做,还没有想好?。
“你是有想法了么?”
银儿?问。
“嗯,我想的是,借力打力。”
“借力?借谁的力?”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慢慢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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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不循已经许久未见静临,于这些时日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上元节后,他?带着名安去山东临清收账,一走月余,这日方才回来,一抵京即到刘阶府上,给老?师和师娘送些土产。
刘夫人?一见他?便笑,“你可来着了,咱们?家来了两个女骗子,现下正与你老?师在书房争辩呢,你快去看看,免得那老?头子被她们?气犯了病。”
段不循心里也觉得稀奇,什么吃了熊心豹子胆的骗子,竟敢招摇到阁老?府上,还是两个女的!
因就疑惑,“她们?怎么进?来的?”
按理说,正常人?一望见“刘府”两个字便是要退避三舍的,即便是有那些想捞偏门、发?横财的大胆之辈,也多会被看门的拦下。
宰相门僮七品官,即便曲炎上门也得打点看门的一番,那两个女骗子竟就堂皇地入了老?师的书房,真个是稀奇!
“说来也是好?笑,先是来了个伶俐的俏姑娘,说要献宝,被门子轰走之后又偷溜了回来,这回是危言耸听,说什么掌握了你老?师谋反的证据。这子虚乌有的事谁信呢,管家便要狠狠教训她一顿,还是你老?师说,姑娘家走了歪路,一定有难言的苦衷,给她点银子打发?了便是。”
“她定是没要。”
段不循道。
刘夫人?大笑,“可不!之后她又拉来了一个文文弱弱的姑娘,愣说她是你老?师在外欠下的风流债,两个人?便跪在门口哭天抹泪。我一听便觉得好?笑,索性就叫人?将她两个带进?来问话,可巧你老?师也在家,便直接提去了他?的书房。走,咱们?正好?一块儿?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