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消息还怪灵通的!”静临掩唇笑道,“是叔叔说的吧?昨晚我在?台上看到?他了?,天寒地?冻的,只穿了?一身单衣,真可怜。剩下的银钱,母亲攒着给叔叔买件新棉衣罢!”
戚氏心里骂了?一万句“张狂的小娼妇”,为了?银子,却不得不忍气吞声,将熊熊燃烧的怒火窝成了?只会冒烟的哑碳,干巴巴道:“你那不还剩九两呢!”
“没?了?。”
“啥?”
“母亲,我给人妆扮插带也不是无本生意,胭脂水粉哪一样不要花银钱?先?前去卢娘子家就被?人嫌弃了?,说我的胭脂色泽太沉,若是新买的,她还能?再多赏我点呢!”
戚氏不甘心,“啥胭脂水粉能?花九两,你就不会先?买几?样急缺的,余下的银钱先?给家里救急?”
“家里要用的话,就得再去赚喽!”
静临眨眨眼睛,“现下饿得没?力气干活,母亲快去弄吃食罢,劳累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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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滋滋地?享用了?一回荷叶鸡,虽然戚氏做的粗糙了?些,为着出了?一口恶气,静临也觉得这些日子的亏空都给补回来了?。
一个人在?妆台前正鼓捣瓶瓶罐罐,就听老苍头站在?二门口叫人,“娘子!有人找!”
静临赶紧披上袄子去看,戚氏跟脚星一样贴在?她屁股后,也巴巴地?跟过去。
来人却是个熟面孔,十几?岁的女孩子,眼珠子在?一张小猫脸上滴溜溜地?转,不正是昨天挨打那个小旦么!
她见了?戚氏略福了?福身,只对静临道:“这位便是昨晚拔得头筹的冉姑娘了?吧?我是周家班子的花昭,我姐姐玉官请姑娘过去化妆。”
花昭装模作样地?假装不认识静临,称呼也是照着昨夜评比时叫的,听到?戚氏耳中?却觉得十分刺,“什么冉姑娘,她我家大儿媳妇!”
静临一见花昭便知来者不善,闻听玉官相请,心里更?是打鼓,不敢贸贸然一个过去,没?的吃了?亏也没?场说理去。
可看着花昭贼兮兮的眼神,话到?嘴边,又不愿意直接回绝了?,显得她多胆怯似的。
因便回头问戚氏,“母亲,您身子可好些了?,要不要我留在?家里伺候?”
哪知戚氏见钱眼开,又将先?前智慧的话听到?了?心里,只摆手道:“打什么紧!”
偏头又问花昭,“银钱怎么算啊?”
花昭年岁不大,人却机灵得很,瞅了?瞅戚氏,又瞅了?瞅静临,笑道:“这我怎么知道,总之不会亏待冉姑娘就是了?!冉姑娘拾掇拾掇跟我走吧?马车在?外面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