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诊断出胃癌的那天,看到了我死了三年的未婚夫沈卓。
他曾经死在了我们最相爱的那年。
我因此患上了重度抑郁,几度想要自杀。
现在我看见他拿着同样的诊断单,温柔地从妇产科走向别人的身边。
。。。
复查收到了确诊胃癌晚期的单子。
我恍惚地走出诊室,脑子里都是医生刚才说要我尽快住院的话。
我看着走廊尽头,阳光从窗子洒进来,照亮着我一眼就看得尽头的人生。
一个瘦高的身影从我边上走过伴随着熟悉的雪松味,我脑子出现了沈卓的样貌,回过头的时候再也找不到刚才那人,只留下一片清净。
刹那间我有些恍惚,也许真的只是错觉吧。
想到沈卓我的心忍不住抽痛起来,胃部也开始剧烈地抽痛起来,我连忙进了洗手间控制不住呕吐起来,看着污秽的呕吐物里还杂着血。
我嘲讽地笑了笑,眼泪如痛苦地落下:“没关系,沈卓我们很快能在下面见面了。”
可能刚吐完空腹低血糖犯了,我刚出洗手间没走几步就头晕目眩的,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一双手及时的接住了我。
“小姐,没事吧。”
那是一张我永远不会忘记的脸,我曾一手操办了他的葬礼,是我看着他的遗体送进了火化室变成一个沉甸甸的小盒子。
“沈卓。”
他明明三年前就死了,死在一场枪杀案,但此刻沈卓就站在我的面前,看我的眼神如看陌生人一般。
那人礼貌地躲过了我的指尖触碰,将我扶起后远离保持了一段距离,他双眸没有记忆里的温柔只有淡淡的疏离感。
我和沈卓曾经彼此相欠了一个承诺,约定用纽扣作为信物。
现在我小心翼翼地拽下袖口递到他面前的时候。
他不明白我举动的意义再次嫌恶地避开了,皱着眉头似乎是懊恼刚刚帮了一个疯女人。
“阿旸,你怎么还在外面啊。”女人略带撒娇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看到了另一个熟人,我的闺蜜姜温。
姜温也没意料到能在这里看到我,她拿着诊断单的手紧了紧,马上换上了惊讶的笑。
“于苓,你上次说要来M国出差我还说要接机,你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不声不响地就来了呀。”
姜温亲昵自然地挽着我的手,她声音洋溢着甜蜜的幸福,可我却如坠冰窟。
“没有跟你介绍,这是我的未婚夫——应旸。”
“这是我最好的朋友——于苓。”
应旸?这个陌生的名字让我脑子一片混沌。
明明眼前的男人是沈卓,他皱眉的时候、笑的时候还有指尖温度,我全部都刻在了骨髓里,可现在姜温说这个是她的未婚夫。
“就是在我爹地手下做事的应伯伯,你不记得了吗他一直在M国帮我爹地处理分公司的事情,应旸是他的小儿子。”
姜温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依旧没办法相信。
那张诊断单递到了我的面前,姜温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脑子却如受重击一般嗡嗡一片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于苓,你要当干妈了,高不高兴呀。”
那诊断单上写着孕期两个月,我抬头看着男人伸手温柔地将姜温揽在了怀里。
“对了,你怎么会来医院呀。”
于苓好奇地看向我手上的诊断单,我默不作声地将它藏在身后,勉强地笑了笑:“没什么,饮食不规律胃痛而已。”
我抬头看不到男人眼里一点动容,如果是沈卓他会责备我又不好好吃饭,然后勒令我必须三餐报备。
“你看看你,新时代的媒体人也不能不好好吃饭呀,等会一起吃个中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