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简直、你简直!算了,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了!”说完,他就夺门而出。但是看那背影,怎么看怎么像是落荒而逃。他一口气跑了老远,恨不得当场跑回万松书院。可是还没出落松镇,他就反应过来了,他的行李还在那间客栈里!马文才当真是被气得又是咬牙、又是咬唇,最后却还是不得不回到那里去。包袱里的钱财和衣物,他都可以不在意。但是这次出门,他把他的宝贝弓箭也带了出来,这些东西说什么都不能落到别人手里!于是他又视死如归地回去了!马文才和邱玉婵是昨晚到的落松镇,当时的时辰不太适合马文才丢下邱玉婵,自己一个人上山。所以昨天晚上,他们一起在客栈住了一个晚上——当然,是两个房间。所以今天早上马文才走的时候,才会选择把邱玉婵叫到自己的房间里来交代事情——他总觉得自己到人家姑娘的房间里去不好。而山下难免有万松书院的学子们在活动,他不想在事情尘埃落定以前,传出和邱玉婵的风言风语,所以交代事情的时候,也没有选在大堂里。现在想来,当时做出的决定还真是有失考量!若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个女人还会这样肆无忌惮地对他吗?——等等!如果是邱玉婵的话,说不定她是真的会啊!马文才的脸色顿时变得精彩起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后悔还是该庆幸。但是选在大堂里,起码他不用操心一件事情吧?——如果此刻邱玉婵依旧停留在他的房间里守株待兔,那他在推开门、见到她的时候,究竟该用何种神色来面对她呢?可是当他整理好心情,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推门进了屋子里的时候,屋内却空无一人。唯有邱玉婵指尖点过的红木桌面上,留下了一张云状花纹信笺,上面用连绵飘逸的笔法书写着:再见啦,小少爷。这笔势是不是慷慨激昂、仗义疏狂,马文才看不出来;但是他却看得出来,书写这封信笺的主人,她的心情一定是非常流畅且美妙的。马文才把云状花纹的信笺握在手里,心里则咬牙切齿地念道:邱、玉、婵!?马文才虽然已经被某人调戏得头昏脑胀、脑壳冒烟,但是该守的承诺,他还是照样会遵守。马文才回到万松书院的地往公告栏上贴好了什么东西,正叉着自己的腰,准备来一个标准的反派狂笑的时候,她才伸了伸懒腰,道,“终于来了,你可真是让我好等啊。”“谁!是谁在那里装神弄鬼的?还不快给本少爷滚出来!”卢鸿远本来就是做贼心虚,这会儿又正逢月黑风高之夜,书院里出现了它本不该出现的陌生却诱人的女声!卢鸿远这会儿没有马上逃走,盖都是因为他的腿已经被吓软了。不过自邱玉婵从告示栏后边转出以后,他的心神一下子就变得安定下来,“原来是你啊,红袖阁的……”邱玉婵却懒得听小傻子废话,她往告示栏上、卢鸿远贴着的那张公告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你把上面那张纸,给我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