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行事大胆,即便周围人皆指指点点,也毫不在?乎。
长乐急匆匆走来,本想附耳,见商阙横了?一眼,又立好身子:“晨曦郡主一早便来了?此处寻王上,看这架势,不见到?王上誓不罢休。”
晨曦郡主?
姜姒曾听?如月提过几句,听?闻其仗着父亲为淮安王做了?不少过份之事,尤其王上统一六国后,更是嚣张跋扈。
只是她若想来见王上,提前递一份帖子就好,何必劳师动众。
正思虑间,商阙冷声道:“谁给?她的胆子!”
姜姒心中不由得猜想,许是他们二人关?系不好。
王室没有亲情,别说堂兄妹之间,哪怕亲兄弟、亲父子,也会为了?权力闹得你死我活。
长乐一早跟随圣驾来此,便听?到?孙炎武将军向他求救,说是晨曦郡主早早来到?此处,非要?见王上,赶又赶不得,骂又骂不得,便僵持到?了?现在?。
商阙抿着唇,捏了?捏眉心:“将人带上来。”
本就对她的父亲颇多不满,不找她的事已是仁慈,如今上杆子找死,便怪不得他了?。
长乐快步走过去,低垂着眸子:“晨曦郡主,王上有请。”
商夕照面色一喜,王兄果然愿意见她,她冷冷扫过孙炎武及周围的士兵:“谁给?你们的胆子拦我,等会定要?王兄治你们的罪。”
孙炎武面色如常,淡淡道:“吾等做的皆是分内之事,晨曦郡主若要?告状便告吧。”
昨日比赛到?子时才散场,兄弟们本就疲惫,被她这么一折腾,心里骂娘的都有。
见他如此拂面,商夕照恨恨道:“孙将军便好好等着。”
说完,愤愤不平跟着长乐走到?商阙跟前,一开口便哭哭啼啼,抹着眼角未有的泪:“臣妹多年未见王兄,实在?想念,一早便守在?此处,怎料孙将军不分青红皂白阻拦臣妹……”
商阙懒懒的倚靠在?椅背上:“你想如何?”
商夕照抬眼
50-60()
望着他,小心斟酌:“臣妹不敢,只是臣妹乃王兄妹妹,孙将军如此,不是在?打王兄的脸?”
小小伎俩,也敢在?他面前卖弄。
商阙嗤笑了?一声:“你觉得如何责罚?”
“臣妹觉得……”
自然罚的越狠越好,省的那些?人狗眼看不清人。
商夕照斟酌片刻才道:“臣妹不敢妄言,还请王兄判决。”
这会子倒知道请他这个王兄判决。
商阙指尖轻敲着桌案,周身遍布着冷意,唇角勾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孙将军世代忠良,战功赫赫,父亲为大齐战死,孙将军更是深入敌穴几十次,几度生死边缘,季春之赛,孙将军奉命保卫赛场,乃臣之职责。
你身为淮安王之女,享受着将军们打下的盛世江山,却不感恩,反而因为私闯赛场而心生怨恨。过去做的那些?混账事,孤不必一桩桩说,只今日之举,便能想到?淮安王之失责。”
帝王不怒自威。
商夕照也忘记了?
满腹委屈,怔愣了?许久,等回过神?,发现不知何时吓得瘫坐在?了?地上。
她数年未见过商阙,小时只知晓他性子冷,不喜与人言,哪曾想竟变得如此……不近人情。
她可是他的堂妹啊,竟大庭广众之下打她的脸。
想到?此,便忍不住小声啜泣起来。
一旁的姜姒早吓的眼观鼻,鼻观心,每每商阙发怒之前,总爱摩挲着白玉扳指,眼下他的动作越来越不耐,可商夕照还在?哭哭啼啼,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承受雷霆之怒。
担心祸及池鱼,姜姒不动声色的往一旁挪了?挪。
果然,商阙冷声道:“今日白白被你败坏了?兴致,既如此,便回去抄三百遍《国策论?》,孤明日一早要?看到?。”
《国策论?》乃几百年前的大家所做,全文通长上千字,若一日抄上三百遍,怕手都要?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