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平日吃食皆有厨厩伺候,荤素不忌,唯有一物,不可用。”
王室贵族最忌讳喜好外露,就是担心有朝一日遭人暗算,姜姒看了眼他,发现他眼神清明,并无玩笑之意,便道:“此等秘辛之事……”
“无碍。”周暮春笑容满面,“此等秘辛之事,自是王上让奴才告知,奴才才敢如此。”
“愿闻其详。”
周暮春这才道:“王上不可用核桃。”
这么巧?
姜姒亦然。
年幼之时,因着两顿没有吃食,母亲便偷偷爬到树上摘了些核桃想给她果腹,不曾想差点要去半条命。
自此,她未再用核桃半分。
此事不知为何被王姬公子知晓,他们每每无聊之际便逮姜姒吃核桃,看她全身慢慢长满红点,呼吸不畅,便笑得开怀。
姜姒几度生死,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
姜姒道谢:“多谢周内官告知,吾记下了。如今各国王姬纷纷而至,不知多久王上才能召见吾……”
“……王上之心非奴才可猜忌。”周暮春语气了多了抹急切,很快便恢复如常,“奴才知晓天下何事唯有真情最真,若对王上真情真意,王上定能感觉出来。故此,即便有其他王姬入宫,王上也不喜她们。”
入宫那么多王姬贵女都没能得到天子的宠爱,何况自己,约是在安慰她:“吾知晓了。”
周暮春左手端着茶,右手轻轻拨开茶叶,饮了几口:“王姬莫要不安,距都城还有月余,奴才定会把毕生所学用在王姬身上,届时再面见王上,定无任何不妥。”
姜姒不是不知道后宫的某些争宠的手段,只是诧异此人为何会选中自己:“周内官为何如此帮吾?”
周暮春手指微顿:“王姬乃王上第一个下诏之人又命奴才前来相迎,对王姬重视至极。后宫女子颇多,奴才更多,一步行错就要步入万劫深渊,是以奴才才想与王姬多亲近,待王姬得王上宠爱之际,保奴才一二。”
原来如此,只是她并不想和赵后宫那些姬妾一样斗来斗去,好没意思。
姜姒淡淡笑道:“吾不欲与他人争宠,只想有一隅之地得以安生,怕是不能如周内官所愿。”
“无妨。王姬所想必定如愿。”
眼看已至午时,周暮春拍拍手,片刻便有人在大堂内摆了张圆桌,而后鱼贯而出,片刻圆桌之上便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菜。
周暮春起身把主座椅子往外拉:“王姬请入座。”
姜姒微微颔首没再客气。
周暮春微弯着身子为她布菜。
让迎接自己的天子近侍布菜,姜姒深感不妥:“周内官,不如让嬷嬷来此伺候……”
“嬷嬷样貌不堪又不得语,还是勿扰王姬胃口,由奴才布菜即可。”
推托不过,姜姒只好应了下来。
姜姒只扫了某个菜一眼,周暮春便把菜夹到她碗中,遇到鱼肉,还会贴心把骨头剔除。
不愧是天子内侍,服侍的竟如此周全,饭菜味道也十分贴合她的口味。
她不禁把此餐与昨夜那餐对比,把周暮春和沉赝相比。
的确判若两人。
姜姒吃了七分饱,饮了半杯茶便拿手帕擦嘴:“多谢周内官。”
周暮春低声询问:“饭菜可否?”
吃了如此美味的饭菜,又没有孙媪碍眼,姜姒心情大好,止不住的夸奖:“十分可口。”
耳边似乎轻叹了一声:“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