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然现在来找冯文轲,又不知道该闹成什么样。他摸了摸冯文轲的头,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送你回去吧。”江卓困难的从地上爬起,想要拉着冯文轲,却因为个头的差异,只能放弃。他出门寻求帮助,坐在隔壁包间一直注意着他这边动静的傅时新打开了门。“卓,有什么事吗?”傅时新的出现让他颇为意外,不过此刻他的确需要他的帮助。“你帮我个忙吧,冯文轲喝醉了,我一个人拉不动他。”傅时新一听到冯文轲喝醉了,立刻起身走进包间,将人拉了起来。江卓站在门口,看到他行云流水的动作不禁佩服,个高真好。傅时新没有说话,半拉半扛的带着冯文轲走出了酒吧,江卓付了钱跟在他们身后。江卓的车子被服务员开了过来,他示意傅时新将冯文轲放进车后座,可是人还没坐进车,就在外面吐了出来。浓重的酒气带着一股食物糜烂之位瞬间传来,江卓微微蹙眉,在看到傅时新高定的大衣被沾染污渍时,立刻道歉。“不好意思,衣服你明天给我拿来,我帮你干洗。”江卓的客气让傅时新感到他的故意疏离,他很不悦的嗯了一声,在服务员的帮助下,将冯文轲塞进车里。大衣被脱下,傅时新拿在手里。“我送他回家,你……”江卓犹豫着让他回去,却听他说:“我陪你吧,他喝醉了,你也不好搬他。”江卓点头,拉开副驾驶示意他坐进去。傅时新受宠若惊,这算是今天他对自己唯一的好脸色了。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路两旁的霓虹灯过分的闪耀,似在告诉人们夜生活即将开始,邀请大家宣泄与放纵。与车外喧嚣嘈杂的环境相比,车内安静的可怕,除了三个人的呼吸声外,也剩下冯文柯偶尔的呢喃。冯文轲的家距离酒吧不远,距离傅时新的家也很近。从酒吧出发经过两个公交站台,向北一拐弯便到了冯文柯的家。车内的酒气过分浓重,让人不敢大口的呼吸,江卓在小区内的一处路灯下找打了临时停车位。他松开安全带,转身看向车后醉的不醒人事的家伙,决定给李秘书打了电话。电话打通,李秘书很快接起,李秘书那一直沉静的声音反让江卓有一丝内疚。“是我,冯文轲喝醉了,你现在在哪?”“我在他家。”“好,我马上到。”江卓挂掉电话就没再开口,他心里掂量着要跟李秘书如何解释,还是说什么都不说。赵然的事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江卓扶了扶额头,碎发下那被眼镜遮住的眼眸尽显疲惫,他停留片刻后,下车。想把冯文柯从车内拉出来,却被傅时新伸手拦住,“我来吧。”此时的傅时新褪去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那双幽深的眼眸,竟在昏暗路灯下无比的耀眼,宛若头顶的那片星空。傅时新从江卓手中接过冯文柯的手臂,三两下就把人扛到了肩膀,江卓看着他与傅时新的身高差,不得不在心里感叹一句,有些差距他不服不行。他看着傅时新衷心的说了句:“麻烦你了。”傅时新眉心微顿,终没说话。冯文柯的家住在20层,江卓一路跟在傅时新身旁,帮忙扶着冯文柯。电梯到达20层,李秘书那张焦灼的神色映入江卓的眼帘。江卓看到他微楞,除了刚实习那会,他还是第一次看到李秘书手足无措的样子。“他有没有怎样?”江卓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眼大门。“你怎么不进去等?”李秘书倏然低下了头,双手拉着冯文轲的衣服,微微握紧,略有些不自在的解释:“我没有他家钥匙。”江卓下意识的向傅时新看去,恰巧同他来了个对视,两人都没说什么,互相避开目光。江卓想起冯文柯哭着闹着的场景,只叹了口气。他从冯文柯身上找出钥匙递给李秘书,“李珏,有些事想要的话就一定要说出来,你可明白?”李秘书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拿起钥匙开了门。傅时新扛着冯文轲将他送到了床上,江卓叮嘱了李秘书几句,跟傅时新一起离开。“你跟冯文柯认识多久了?”电梯里傅时新那清润的声音传入耳边。一如他的人一样阳光,朝气。江卓看了眼电梯内映出的他的身影,修长的身形,精致的容颜,身旁的这个人无论从样貌,才识,家世,无疑是数一数二的。可是这样优秀的他,为何偏偏要与他纠缠不清。赵然再次出现以及冯文柯的烂醉,使江卓陷入了困境,面对方才傅时新的问题他缓缓开口,“22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