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翻开医书来看,观摩一下这个时代的医学到底有什么神奇之处。其实中医的医理,往往是一理通百理明,基本的事情还是不少的。但由于这个次元神神化化,所以在医学上也会有些奇珍异草,按照《本草纲目》,中药本来分为水、火、土、石、草、谷、菜、果、木、器、虫、鳞、介、禽、兽、人十六部,而《本艹肛目》里,则还有一类叫“世外”,简单说就是“开挂类”。大哥给贺赫赫制的药丸,显然就属于外挂类的。不过如果把人也分类的话,大哥本就属于“开挂类”的人。
一路上贺赫赫有了书看,沙玉因就更少跟他说话了。车队很快回到了京城,沙玉因便交代贺赫赫:“你且到府里去。我还有事要办。”
贺赫赫简单地“嗯”了一声,想道这路途上终于轮到自己“嗯”他了,心情十分高兴。而且他虽然看着书,但还是会偷偷打量沙玉因的脸色,沙玉因果然在听到那冷淡的“嗯”字後,露出一点僵硬的神色。于是贺赫赫翻了一页书,也不抬头,只问:“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沙玉因撂了这两个字后,便从马车里跳出去,跃到一匹骏马上,就此策马扬尘而去。
贺赫赫看着沙玉因美丽的背影和骏马下身的屁股,怅惘地看着地平线半晌,叹了一口气。车夫说道:“公子你放开点心。”贺赫赫道:“我怎么不开心了?”
车夫呵呵笑道:“公子,你的表情好像被抛弃的怨妇呀。”
贺赫赫摸了摸自己的脸,说:“像吗?”想了想,贺赫赫又呲牙露出个笑脸,说:“这样如何?”
车夫答道:“这样好多了,就像是在笑着的怨妇。”
贺赫赫说:“赶车的还那么多话,信不信大爷我一巴掌踹死你!”
他们的马车停在了大谏府的门口,所以一下车就到了家门口。若说沙玉因不尽心也不是,他特地将人送到家门口才拨马回头,重新跑到城外去办事。车夫带着贺赫赫走进了大谏府。门卫看到车夫,都深深地鞠躬。贺赫赫见了这情状,颇有些吃惊,问车夫道:“你是谁呀?他们为何朝你鞠躬啊?”
车夫笑道:“我啊,是大谏的亲信。因为很担心他,所以悄悄地潜入了车夫队伍里去。”
“亲信?”贺赫赫吃了一惊。
车夫又说道:“这大谏府现在是没什么仆人可供使用的,因为沙大谏总是很谨慎地选择身边侍奉的人。所以现在府里的人并不多。”
“这样吗?”怪不得感觉这么冷清啊。大谏府是皇帝亲自送的,自然是大手笔,超大的一个府邸,但是进来后总觉得冷冷清清的,也没什么丫鬟小厮婆子老伯走动,原来是因为大哥还没安排足够人手啊?
车夫又说:“不过放心,侍奉公子的人,还是足够的。”
贺赫赫问车夫道:“你叫什么名字呀?”
车夫回答:“我叫的士。”
“的士?”贺赫赫心想,真不愧是出租车司机啊。
这个庭院十分多水。这块地十分有趣,河流纵横交布,却又没形成一个大湖,就像是被人用水性笔涂画了一样。的士解释道:“这个地方是有个传说的,说是天上的同涂狐君得到一条飞霜鞭,他往地上试鞭,这岩石的地板上便生出了小河般宽阔的鞭痕,这些鞭痕上涌出了霜一样冰凉的河水,中间裂得特别大块的地方还成为了泉源。因此那个泉便叫飞霜泉了。”
“同涂狐君的……飞霜鞭吗?”贺赫赫心中觉得甚为微妙,“之前都没人住这里吗?”
“之前?没有啊,最近才建起宅邸来的。”
这府邸四处都有清流横溢,水声潺潺不绝,庭院各部以木桥竹桥石桥接通,也砌有假山池石,搬来山石作悬崖飞瀑美景,两岸栽培着嘉树修竹,意趣盎然。这宅邸并不金碧辉煌,却别具意趣。但若真弄得金碧辉煌碧玉台阶什么的,恐怕也不能得沙玉因的喜欢。
最接近飞霜泉的那个院子,便是贺赫赫的住处了。只是这住处虽最清幽,却是离大门最远的,竟有些深闺的意味了。车夫问贺赫赫道:“要不要坐轿子进去?”
贺赫赫摇头,说:“不用,我想看看风景。这院子很美。”
如此清幽的府邸,反而少些仆人走动比较好,不然看到假山流水附近有婆子打麻将、家丁摇色子,那还真是扫兴啊。他们经过了假山碧树曲折回廊一大堆后,便看到一座颇高的石悬崖。这悬崖大概十米高,自然是砌出来的,并非是天生的。但石是真的山石,从京城外的野山上搬过来的。石的形态嶙峋清癯,尚印着斑斑青苔,有飞瀑泻下,流入清泉,看着真如飞霜舞雪,十分的美丽。
的士介绍道:“喏,过了这座假山,便是您住的‘飞霜居’了。”
假山河流旁有一道石阶,这假山有多高,这石阶就有多高,贺赫赫不禁仰头流泪:有电梯不?
二人从石阶上拾级而上,便见眼前有一个凉亭,从凉亭中穿行,便见有回廊通向书斋一个,书斋背后才是居室。由于环境幽静,即使到了居室,还是可隐约听到飞瀑的水声和莺鸟啼鸣。贺赫赫走进了居室,便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觉十分感动:“小顺子!”
小顺子忙回过头来,一见是贺赫赫,便也泪目,道:“二少爷!二少爷!”
贺赫赫笑道:“小顺子,不想你竟在这儿。”
小顺子便道:“是大少爷让我来服侍您的,他怕换了别人,您不习惯。”
贺赫赫道:“我倒是习惯了没人伺候了。对了,你和那个厨娘成亲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