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走廊上站着一片人,都盯着烟花与鞭炮,无人有空看他们的动作。
隔着厚厚的衣服,霍长风低头,看被红围巾裹着下巴的郁李。
“咻——砰!!”
巨大的炸响,震耳欲聋。
亮如白昼的瞬间,好像炸响的不是炮,而是他的心脏。霍长风看清郁李仰着头,露出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清晰的倒映着他的脸,闪烁着光芒,好像所有的感情,随着那一声炸响,破开了心脏牢固的城墙,洪流倾泻盛满了眼眶。
郁李喜欢霍长风。
那双眼睛在震得玻璃都颤抖的炮声中,这样说。
霍长风低下头,极快极轻地吻了他的眼睛,然后推开郁李。
两个人都站直了身体,面朝着烟花炸开的方向,仰着头看夜空。
假装无事发生。
不仅是他们在放鞭炮烟花。
村子四处的人家都在放烟花。
一声接一声,你方唱罢我登场。
檐下的人们插科打诨,漫天闲聊,时针跑向凌晨一点。
霍长风与郁李告别二婶他们,一前一后踩着田埂,摇晃着身体往前走,然后跳下大路,回到他们自己的院子中。
霍长风在郁李身后反锁上房门。
他抱着郁李的腰,低声说:“新年快乐。”
郁李同样祝福他:“新年快乐。”
红色的围巾与手套被摘下来,与外套放在一起。
绅士的客人向主人礼貌询问:“小郁,要点新年礼物,可以吗?”
郁李声音小的像说给自己一个人听似的:“……嗯。”
绅士是可恶的绅士。
他可恶的折磨着郁李:“嗯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笑容邪恶,好像在讨回这半年应该收取的报酬。
郁李心脏咚咚直响,浑身都血液都滚烫。他干脆不再看任何东西,闭着眼,用一种英勇就义等死的表情说:“就是麻烦你跟我做,爱,”
多有礼貌呀。
这种时候,还说“麻烦”。
好似要礼物的人不是霍长风,而是郁李。
霍长风笑着说:“好的,郁同学,你真是个好人。”
不等郁李恼羞成怒骂人,咬住红润的唇瓣,品尝,舔舐,深入。
他托着郁李的腿根往床里抱,口中含混道:“我好想你。”
他们有半年不再亲密。
半年前的这个时候,郁李每到晚上都不是自由身,每一寸皮肉都得被手掌检查过才能入睡。
他的身体悬空,本能的抬腿勾住霍长风的腰。
霍长风胸腔闷闷发笑,拽着被子盖住人,紧紧按在怀里:“不要乱动,小心着凉感冒。”
郁李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他塌下腰,被霍长风一只手握着胯骨。
力道与速度不能忍受的时候,便攥着枕头,咬自己的手指。
客人体贴的拿开他的手指,换上了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