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皎皎知道周斯杨没放下,他仍喜欢着应倪,如此敏感不足为奇。
于是扭头问在她心目中很客观的陈桉,“我打呼了吗?”
陈桉:“打了。”
余皎皎尬了一瞬,为自己开脱:“昨晚喝了酒,打呼正常,是人都要打。”说着说着,音量渐小,有些不自信:“……打得应该挺小声的吧。”
陈桉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床上侧卧搂住枕头的人,“很大。”
余皎皎:“……”
余皎皎没辙,眼皮一挨上就揪一把自己的大腿肉,怨气越攒越多。
周斯杨紧张她就算了,为什么和应倪关系不好的陈桉也不帮自己说话。这样的遭遇难免让余皎皎回忆起高中时被应倪统治的恐惧。
——
即使她打扮得再漂亮,性格伪装得再好,她永远只能靠边站,因为应倪才是世界恒定不变的中心,
虽然比起其他女生,她长得不赖,人缘极好。但她心里无比清楚,许多同学,尤其是男生,是因为她是应倪的好朋友才凑上来的。
更别提,她喜欢的男生永远喜欢应倪。
大家说:应倪是公主,她是丫鬟。
一次两次,余皎皎只当她们酸,但听多了,余皎皎也开始这么想了。
最后不知道怎么爆发的,她忘记了。
她只记得一件事——
去他妈的丫鬟。
该死的应倪!
这样的讨厌并没有在俩人断绝关系后得到舒缓,甚至一直持续到现在。应倪落难后她不觉得可怜,因为她有那么多喜欢她的人,有的是舔狗前仆后继凑上去帮忙,所以时不时在一些小事上制造麻烦为难她。
她不顺心了,她就高兴了。
但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应倪疲惫不堪地趟在床上,泡面吃得像是狗舔了一样干净。她压根开心不起来,甚至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喂。”余皎皎忽然出声。
周斯杨看过来。
余皎皎问:“你和相亲对象处得怎么样?”
无缘无故的问话让周斯杨顿了下,余光瞄去,床上的人纹丝不动,俨然还在睡梦中。
“没处。”他皱着眉头说。
“你不是专门回来相亲的吗?”余皎皎说。
周斯杨:“不是。”
余皎皎:“到底怎么回事?”
周斯杨没有和别人分享私人感情的习惯,但考虑到余皎皎和应倪的关系,以及余皎皎的大喇叭属性,避免让应倪误会,“我妈的一厢情愿,我没见过她。“
“那还差不多。“余皎皎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
“没什么。”余皎皎在想别的事,“你谈过对吧。”
周斯杨哑然半晌。
“这你都知道。”
余皎皎嗤一声:“我什么都知道。”
过了几秒,周斯杨问:“那你知道应倪谈过没。”
病房内在此时陷入了冗长的安静。
被点名道姓的人早就睁开了眼,在陈桉走后,一直背对他们对着墙壁发呆到现在。
话题聊到这儿,应倪觉得自己也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