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失败的一方轰然倒地,满身是血,奄奄一息地等待死亡。
陈桉看他们打了一会儿,战况算不上激烈,扭抱在一起的攻势,甚至连鬣狗都算不上。
人与动物最大的区别是可以控制自己。但男人有时候需要打架,何况是为了宣泄荷尔蒙。加之这事和他毫无干系,他默默地收回视线。
就在他准备走人时,靳西从兜里掏出了一把弹簧小刀。
几乎来不及任何思考,陈桉跑了过去,并发出声音制止。
齐铭臣还算灵活,也或许是被吓到了肾上腺素飙升,刷得一下翻身爬起来。
靳西拽住他手臂,另一只握小刀的手刺过去,齐铭臣用胳膊肘挡了第一下,第二下向他眼睛刺去。那一瞬间的时间里,齐铭臣只想到两个字——完了。
他彻底完了。
然而眼皮没有预想中的冰凉的刺痛,也没有温热的液体烫过他的脸颊。但他确实仿佛闻到了铁锈的腥味。
睁开眼,靳西脸色发白,呆呆地站在原地,手指因为恐惧而不停地颤抖。
循着他呆滞的目光寻去——
陈桉用力捂紧手掌,鲜红扎眼的血液顺着手指,虎口,手臂,蔓延往下流,滴在地板上,砸出一朵又一朵的像花一样的形状。
“别站着,帮我止一下血。”陈桉的声音把俩人拉回现实。
好在那把匕首的刀刃有个缺口,伤口刺得不深,血也很快止住了。
班主任将靳西和齐铭臣的家长叫来办公室,靳西是父亲来的,齐铭臣是秘书当代表。
这件事和应倪脱不了关系,陈桉去办公室时,她双手插兜慢悠悠跟着他身后。
办公室门紧闭,就在他即将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像是紧绷很久后忽然松懈下来的声音。
“是公益生啊……公益生就好办。”
陈桉下意识收回了手,一旁的应倪也跟着停脚,她偏头看来,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而后什么也没说,哐地用力推开门。
事件处理的过程很简单,也很迅速,十分钟都没用到。
在班主任的调和下,此事定性为意外,靳西和齐铭臣各自出了一笔钱。
对他们来说是毛毛雨,但于陈桉而言,又可以覆盖吴庆梅一个疗程的费用。
所以走出办公室大门时,陈桉的脸色很轻松。
应倪看过来,好看的眉头蹙得很深,不知道是生气还是嫌弃。
但陈桉知道是冲自己,因此温淡地笑了下。
这时应倪从鼻腔哼出一声,“两万块钱就打发了,你没见过钱是吧?”
擦肩而过时还用胳膊肘推搡了他一把,“没出息!”
陈桉收起淡笑,不再有好脸色。但仅限于不搭理她,以及快步回教室。
罗瓒幸灾乐祸:“看谁以后还敢喜欢她!”
不用等到以后,当天下午,就有男生站在走廊抱着玩偶和巧克力,一脸紧张又期待焦灼地望向窗户旁懒洋洋收东西的女孩。
“他们的眼睛都瞎了吗?”罗瓒在一旁愤恨。
陈桉拎起书包,眼皮垂得低低的,沉默地往教室外走去。
罗瓒显然没有认清一个事实——
应倪的追求者从来都很多。
前仆后继,如过江之鲫。
……
陈京京早有预料,但应倪的受欢迎程度还是超出了她的想象。陈桉说年级至少有一半的男生喜欢她,时常有人争风吃醋打架,闹到教务处。
“现实版万人迷啊。"陈京京笑。
陈桉赞同地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