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倪临时改变注意,抱着手臂说:“我不去地铁口。”
陈桉:“公交站也行。”
应倪别过头去,“我也不坐公交。”
陈桉没说话,径直拉开副驾驶的门,然后才侧脸看过来:“别跟我说你要走路回家。”
“……”
“常乐街道离这十几公里,腿断了不是小事。”
“……”
“免费的不蹭是傻瓜。”
“……”
傻瓜?谁傻瓜?应倪瞪他一眼。开门、上车、系安全带,动作一气呵成。系好后,她看着挡风玻璃,莫名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
应倪抱紧手臂,咬了咬唇后侧过身体,对着刚上来在调位置的陈桉道:
“你真的很烦。”
陈桉拉安全带的动作一顿,但只停顿了不到半秒,“我哪里烦了?”
而后表情平淡地在衣兜里摸着什么,像是已经习惯她随地随地冒出的火气。
“哪里都烦。”应倪以为他在找手机,视线收回,瞟了眼扶手箱,“在上面。”
“什么在上面?”声音从旁边传来。
“手机啊。”应倪说着也低头在包里找手机。
陈桉说:“我不是找手机。”
“那你——”一抬头,一块巧克力递在她眼前。
陈桉塞她手里,“吃吧。”
榛子味的黑巧,进口牌子,应倪很久没吃过了,因为贵。
“哪儿来的?”
陈桉边输导航边回答:“小朋友给的。”
中午吃得少,打架生气耗血糖。
本来就馋嘴的应倪拒绝不了,她一点一点地撕开包装,坚果的清香混在醇厚浓香的黑巧里,嚼得嘎嘣脆,舌尖绽放的甜味让嘴角放松,整个人都舒展了。
“现在还烦吗。”
旁人冷不丁来一句。
应倪停止咀嚼,掀起眼皮。陈桉也看了过来。他五官硬朗,或许是没脾气的形象深入人心,即使带着极其浅的笑意,眉眼给人的感觉也是疏离的。
这样的神色,除了嘲讽,应倪想不出别的意思。
她三俩下把剩下的巧克力嚼碎,吞下去,拍拍手上的碎渣,暴躁蓄力:“我说你——”
陈桉又摸出一根棒棒糖,青苹果口味的。
他撕开包装递过来,整个过程像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拍她脑袋。
“…………”
逗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