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b啧声:“你消息有点闭塞啊,陈总好几年前就在日美法新建子公司了。”
同学a尴尬笑笑,“我学艺术的,不怎么关心。”过了会儿,又忍不住打听:“现在市值有三千亿吗?”
“三千?”b嗤笑一声,笑出了气音:“今早开盘我看破六千了。”
话一出,大家都陷入了沉默,谁也接不下去话头。应倪听到这,顿时有些莫名其妙,明德是私立贵族高中,学生家境非富即贵,见识极高,不太可能因为别人的成功而酸溜溜。
顺着在场几位女同学的目光,她再次看去。
那个叫陈桉的男人刚进门就被人截住了,和另外一个应倪认识的同学并行。他微偏头,似和旁人交谈着什么,深墨色领结打得端正,身材高大劲瘦,但不纤薄。
此刻正朝他们走来,越走近五官越清晰。
眉眼深刻,轮廓锐利。神色是淡淡的温和,但莫名透出些许生疏的客气。
近在咫尺,应倪依旧脸生。
随口问:“他是哪个班的?”
余皎皎不再眨眼,神情不可置信,“就是我们班的啊,高一下转来的公益生。”
明德中学双语教学,不算艺术运动类课程以及夏校研学的费用,一年二十万起底。因为资源好,平台高,每年升入牛剑英国g5的学生比普通重点高中多出十几倍,可谓是权贵人家培养子女的摇篮。
除了重视教学质量,也异常在意学校口碑,校董会为此专门成立了公益生项目,每班一至两个名额,供成绩拔尖但家庭贫穷的学生就读。
“公益生啊。”应倪点点头,难怪不认识。
“公益生怎么了?创源时代没听说过么?锂电池巨头!平时不看新闻?”
接连三个诘问吓了应倪一跳,攻击性意味十足。她抬眼,视线随之落在说话人的脸上。
这人她倒是有映像,是班里的另外一个公益生,因为从不洗头、头皮屑比雪花还大块,让人记忆犹新。
应倪不知道他在瞎嚷什么,“没说公益生怎么了。”
罗瓒不信,像是非要逼问出个所以然来,“那你们偷偷摸摸在别人背后议论什么!”
应倪看他一眼,转头和余皎皎交谈。
兴许是看出对方懒得搭理自己,被驳了面子,现在已是大厂高管的罗瓒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小人行径。”
应倪滞了一滞。
从劳动节独自加班,到工资条减额下发,她一声不吭地出主管办公室,再到无奈走进这个大厅的门。躁动的情绪,已经忍很久了。
“偷偷摸摸?”应倪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难道你和他不是公益生?”
她说这话时笑了下,声音却是轻飘飘的,冷冷的。
罗瓒没想到对面落魄的女人还能如此刻薄,火气说什么都要往上冒,“是又怎样!”
应倪收起笑容,声线平缓,有素质地阴阳他,“不怎样,大家都知道你们是公益生,不用再强调了。”
有人没忍住笑了。罗瓒本就瘦小,像只炸毛的兔子蹿起来,旁人拉都拉不住。
“我就问你——公益生到底怎么了?!怎么你——”
激动的吼问以被按下座位而戛然截止,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让罗瓒消气,免得破坏聚会氛围,同学情谊。
整个过程,应倪没有开腔,用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玻璃杯边缘。
沉默得非常诡异。
插曲过后。女同学们坐在实木长桌的一头,男人们围在对面。各聊各的,周遭吵而热闹。
“罗瓒有病吧,当个高管了不起了。陈桉比他厉害多了,也没见像他那样跳脚。”有女同学反感。
在应倪这,有些事吵了就过了。
她不记仇,对于罗瓒的极度敏感虽不理解但尊重。
倒是陈桉。话语间不经意把他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