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熙激动不已,小心贴过去,可惜胎儿马上又安静下来了。阮尽欢笑道:“这是第一次胎动,以后胎动会越来越频繁,殿下有的是机会摸,你到时还可以和他说话呢。”“好,好真好,咱们的孩子都会动了。”阮尽欢暗自嘀咕,这好大儿可真懂事啊,动得真及时啊,纯粹来为自己解围的。得知她有了胎动,皇后跑过来看她,“哎呀,本宫的小宝贝,你可得好好的。你母亲怀你不容易,长大后要好好孝敬她。”皇后从萧承熙口中知道了阮尽欢小时候的境遇,知道她从小父亲不在身边,母亲对她不闻不问,在这种情况下,太子妃还能顽强活着,属实不易。自己要对太子妃好些。徐嬷嬷对此很欣慰:“皇后做得极是,你对太子妃好,太子妃来日定会孝敬皇后,她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自古婆媳关系就很微妙,更何况是在皇家,幸好如今皇后想开了,不然为难只能是太子。吴王赋闲在家,守着待产的吴王妃。看心神不宁的样子,吴王妃知道他是在思念赵孺人,对他又恨又同情,这是何苦呢?当初他那么爱赵孺人,就应该娶了赵孺人,而不是委屈人家,作贱人家,还要求人家对他忠诚。泥人还有三分气性呢,但凡有机会,谁会不想换种日子过呢?吴王除了思念赵孺人,更多是不甘,他往年是有利用科举获利,但今年真没有泄露过考题,到底是谁在陷害他?是齐王?他想报复上次的事情?但不太对,因为这行事手法不像梁王的作风。闭上眼盘算,若想知道事情的主谋是谁,先去想想谁会因此获利。目前来看,获利最大的并不是梁王,而萧承熙。他将事情串联起来,今年萧承熙很不对劲,首先他一直待在京中,而且做了许多事情。表面上他时不时会被自己和梁王坑一把,但仔细想来,到最后,每件事情他都没有吃亏。就拿科举这事来说,他表面上是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但如果他做得够好,就会大收民心,朝臣也会对他刮目相看。想到这里,他不由冷笑,萧承熙以为自己很聪明?等他得到的人心越来越多时,皇帝对他的扶持也就到头了。而自己那天那番话,表面是惹怒了皇帝,但其实说出了大家的心里话,天下苦佛敛财久矣!梁王最近行事越发小心,他不能步吴王的后尘。他时刻关注着科举之事,本以为户部之前是吴王的人,萧承熙行事会不顺利,但事实上,他做得颇有章法。东宫,阮尽欢问萧承熙,“科举题目定了吗?”“其他都定了,眼下就剩策论的题目未定。”科举时要考的内容很多,有经学、诗词、文史、策论,其中最重的就是策论。策论有点像阮尽欢原生年代的论文,就是考官给出题目,由应试者论述并出策。“为何还没定下来?”萧承熙叹息:“佛与民,道与义,孰轻孰重?孰在前孰在后?有人要以这个作为策论题目。”这他不可能同意,此事分明是在打皇帝的脸,上次吴王说皇帝沉迷佛教,已经把皇帝气个半死。但吴王这话点燃了众人心中的那团火,因此礼部提出,就以这个作为策论题目。萧承熙敢肯定,如果策论题目真用这个,大家都别想好过,皇帝震怒之下,今年的科举都可能取消,他从大局着想,但礼部有些官员不这么想,他们劝他拿出储君的气魄来。阮尽欢骂道:“光让殿下拿出气魄,他们也拿出骨气啊,有本事自己去和父皇说,何苦非要为难殿下。”看她为自己为难的样子,萧承熙心中熨贴,“欢欢别担心,我会想办法。”阮尽欢想,恐怕有些困难,众人心中的火被激出来了,很难能听进其他意见。果然,后面再拟的策论题目,都过不了众人投票那关,眼看离提交给皇帝定夺的日子没几天了。“殿下,我最近又想到话本里的一些东西,书中有个圣贤,他说话,或可作为策论题目,你要不要听听?”“好,欢欢你说。”听完后,萧承熙震惊,“你,你这些是话本上看的?”“是。”萧承熙喃喃道:“这实在是——”他摇头失笑,“此人大才!”阮尽欢深以为然,她最初听到时,只觉震耳发聩,充分体会到了文字的力量。次日,萧承熙回到礼部,礼部官员催他,“殿下,就用之前拟的那个题目吧,你先拿给陛下去看,说不得他会同意呢。”萧承熙笑笑,“孤昨日一夜未睡,梦中得了几句,私以为适合用作策论题目,请诸位过目。”众人对此没抱多少希望,有什么能超过他们之前拟的那个呢?礼部侍郎拿来萧承熙写好的纸,轻声念出,片刻后,满室寂静。有人颤抖着重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半天,人群嗡嗡响成一片,“震耳发聩,震耳发聩啊。”“这,这是太子写的?”“这才是读书人该思考的事情,天下难事,都在其中了。”毫无异议,此论题全票通过,萧承熙便拿给皇帝看。皇帝看完久久无语,“这真是太子在梦中所得?”“回父皇,其实是太子妃在梦中听到的。她梦到自己胎动,有位圣贤对她说了这些,之后她就醒了,并将这些告诉儿,儿觉得可以用于今年策论题目,父皇以为如何?”“好,很好,哈哈!不愧是朕的好皇孙,他定然是个有大福之人!”阮尽欢告诉萧承熙,最好不要告诉皇帝这是他自己做梦所得,皇帝说不得会嫉妒他,没哪个皇帝乐意看到父弱子强的局面。但皇孙就不一样了,中间隔着两代呢,皇帝只会觉得自己福泽深厚。:()欢欢善撩多娇,太子为她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