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起挂在厨房,从来没有被你使用过的小碎花围裙向他走去:“扣五分,居然还要客人帮老板系围裙。不过你做这些也不会弄脏衣服吧?”
墨丘利垂下眼对你笑了笑:“只是想试试说这句话的感觉。”
彼时你正将挂脖套过他脖子,听到这句话的手突然顿住。你们此刻离得极近,他张开的双手像是在给你一个拥抱。你若无其事地绕道他的身后,将绳子拉紧,勾住他精瘦的腰身,系出一个蝴蝶结。
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对狱寺对墨丘利,你都不能感同身受。即使你和风只相处了半年,可风对你的好,能让你迅速接受新家。无论在哪在做什么,你一直都有需要回去的地方。
“我想,对于每个那不勒斯人来说,最好吃的披萨都是家人做的或者自家楼下的披萨店。”
你一百个赞同这句话,就像你最喜欢的包子永远是风亲手做的一样。
乔鲁诺捏好饼底,将切块的食材一股脑地洒在上面。这是他第一次学会做的食物。
那天他的母亲不知所踪,继父因此拿着皮带痛打他,也或许不是因为母亲不在家,继父打他只是想起来这么做便做了。留下在地上蜷缩起来的他,不知道去哪个酒馆喝酒去了。
身上的疼痛他已经习惯,酗酒的继父一日比一日身体差,打得也没以前疼。可胃里的灼烧感一次比一次强烈,他受不了了。
从小就聪明的乔鲁诺,只看过一次就记住了披萨的做法。弓着腰从冰箱里把剩下的食材都翻找出来,别管这些东西放了几天,这时候不饿死就很满足了。
乱七八糟的食物混在一起,散发出奇特的香气。那是乔鲁诺第一次觉得,好像没有母亲,自己也可以活下去。
“要来撒芝士吗?”墨丘利单手抱着一大包芝士递给你。
这实在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工作了,但获得的满足却是无与伦比的,非要形容的话,就是在草莓蛋糕上放上草莓尖尖。
在等待烤制的时间里,你说要给他弹鲁特琴听。菲玛是个精益求精的艺术家,这几天打击得你自信全无,你得找个“公正客观”的人评价一下。
“墨丘利,快帮我把琴拿来。”
“来了。”
墨丘利经过茶几时,目光在一处微微停顿,三秒、五秒?随后帮你把扔在沙发上的鲁特琴捡起来,快步向外走去。
第40章把这玩意染成金的
墨丘利显然没什么艺术涵养,你明明因为闻到烤箱传来的香气,半路开始走神跑调,他居然还能把你吹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好小子,有品位!
一曲闭,你迫不及待地蹲在烤箱外面,注视着里面的面团膨胀,发生美拉德反应。
“好了吧好了吧!!!”你拽着墨丘利的袖子。
“还没呢,再等一会。”
“……现在呢?”
“或许在弹一曲就好了。”墨丘利无奈地告诉你。
“不要。”
烤箱的温度似乎从里面宣泄而出,你的面孔被照得微微发热,凝视着这个分量充足的披萨,你对他说,“……墨丘利,明天开始不要再来找我了。”
只能说这么多,算是,算是对这份那不勒斯最好吃的披萨的感谢。
然而……
去你爹(专指迪奥)的乔鲁诺·乔巴纳!居然驴你?!!
你瞪着着这份刚递到手上的照片和报告,指尖用力到泛白,几乎克制不住自己要把这几张纸撕碎。
加百罗涅的保镖突然说墨丘利出了点事,你还在担心热情会因为你们的这点私交对他不利。
结果拿到资料一看,这照片上一头黑发变金发的人是谁?这个把刘海突然卷成甜甜圈的人是谁??这个穿着粉色开胸装的人是谁???
那不勒斯该不会刚刚好除了乔鲁诺·乔巴纳,还有另一个人可以不用去理发店就把这玩意染成金的吧?
哈!墨丘利,见鬼的墨丘利,这混蛋居然还想了一个假名来骗你!!!
要问你怎么认不出乔鲁诺,平面和立体的男人当然天差地别,更别提你对这些长相立体的西方人,怎么看都长得差不多。你要从什么方面认出他是那个乔鲁诺,靠小野贤章的声音吗混蛋!
你愤愤地打着电话,向那头的岸边露伴倾诉被欺骗的愤怒。
在艺术方面,知识渊博的岸边露伴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告诉火冒三丈的你:“我没猜错的话,其实他一开始就告诉你真相了。”
“太过分了露伴老师,你居然为他说话!亏你还是我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