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一直以来面部表情都略显缺失的徐青鱼微微睁大了眼睛,瞳孔微缩,对上?陈雾的视线。
两人的想法迅速集中在同一个念头上?。
陈雾嘲讽的笑了下:“你猜猜是你妈提出来的,还是我爸提出来的。”
“要共同的抛弃我们两个。”陈雾眼里那颗生理性泪水在说话时不知不觉掉落,缓慢的从?她脸上?滑落,最终从她的下巴坠入洁白的洗手池中,发出轻乎其轻的滴答声。
徐青鱼抿了抿看起来有些干燥的嘴唇,略显笨拙的安抚道:“可能过几天他们就回来了。”
陈雾没有回应这?句话,绕开徐青鱼离开厕所,直直走进陈江的主卧前,她尝试下的按下门把手,主卧室上?了锁。
听?到上?锁的声音,陈雾立马松开手,起身去找钥匙,陈江的卧室有两把钥匙,一把在陈江手中,一把被钱爱香走之前交给陈雾。
平常陈雾就把所有钥匙挂在一块,直到昨天下午徐明月趁着她喝醉拿走了钥匙,开了门又放了回来。
陈雾从?脱下来的外套里找出钥匙,开了主卧室的门,径直的走进去,目的明确的拉开衣柜,两只手飞快的在衣柜里摸索着。
一般陈江都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塑料袋里裹着藏在衣服里面。
她摸了半天,从?衣柜最里面翻出来个铁盒子,是吃完的饼干盒子。
盒子边角都掉漆了,不知道是哪年?哪月就塞在这?里,陈雾干脆的砰的打开盒子。
铁盒里放着不少东西,户口本身份证出生证明以及死亡证明,里头根本没有存折和什么金子。
陈雾盯着铁盒里的东西沉思半天,鬼使神差之际,有个猜测隐隐的浮现心口。
会不会是钱爱香那套金首饰?
说要留给她的?
陈雾不确定这?个猜测是不是真的,因为钱爱香生病那阵用钱地方多,陈江差一天都要卖房子,怎么还会留着那套金首饰。
里头除了这?些东西,再也?没有别的了,陈雾当即要合上?盖子重新放回原处。
等陈雾拉上?衣柜,就看见?徐青鱼站在门外,因为宿醉的缘故,陈雾头晕的厉害,两只眼睛看东西也?模糊,她定了定才能看清徐青鱼脸上?的神情。
随即有些厌烦冷淡的开口:“说不准你妈拿了没,万一我爸后?面又买了金子也?说不准。”
她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实在站不稳,垂着脑袋,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抬起头问他:“你妈走之前没跟你说什么?”
徐青鱼冷静道:“走之前扇我一巴掌,留给我差不多快三千块钱。”
闻言,陈雾默然,看着他:“你什么想法?”
“我在想三千块够我们过到什么时候。”徐青鱼说。
陈雾:“我爸之前给我的钱也?差不多有一千多,我都没有动。”
“够了。”徐青鱼有些疲倦的摘了眼镜,揉了下眼睛,说:“陈雾,我不会让你饿肚子的。”
对这?句话,陈雾没有说相?信或不相?信,而是起身走出主卧关?上?房间门,有种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这?样的疲倦,她一直紧绷的后?背塌了下去。
甚至开了个玩笑:“万一我爸真不久就回来了呢。”
这?句话到二月四号也?没有让陈雾看到成真的多少希望。
这?天是立春,陈雾的生日,过了生日陈雾就满十八岁了。陈江和徐明月两个人像是完全消失于?人海里,没给陈雾和徐青鱼打过一个电话或者传来什么只言片语。
家里麻将馆还开着,只是关?了中午一餐饭的业务,因为在新年?,即使如此,麻将馆的声音也?还不错,两个人忙不过来就让黄东和他那疑似老年?痴呆的奶奶一块帮忙。
四个人在那个麻将馆里忙活的热火朝天,陈雾一般就在柜台收钱,很多男人要跟她开点黄色玩笑,陈雾恶心想吐,但对着这?些中年?男人也?不太敢反驳。
这?个时候黄东奶奶人又像是清醒了一样,见?人就拎着拐棍敲对方,陈雾连忙拦,她拦得很不诚心,不少人都挨过黄东暴躁奶奶一棍。
黄东跟徐青鱼不断在麻将馆里跑腿倒茶买烟,生意不错,三个人晚上?数钱的时候,陈雾甚至开玩笑:“要不咱们三个过算了,也?不用上?学,就靠这?个说不定没多久就发家致富了。”
闻言,黄东啧她,说:“你有没有出息?这?才多少钱啊。”
陈雾反驳:“你说多少钱?都够我们过好几个月了,你说多少?”
徐青鱼点完钱分成三份,放在各自面前。
陈雾:“都放你那算了。”她叹声气,看着外面漆黑的天,今天原本是她的生日来着,尽管对陈江失望那么多回,但陈雾作为孩子不免还是会对家长有所期待。
她两手撑着下巴,无聊的问徐青鱼:“晚上?咱们吃什么?”